雕刻著两头恶狼相互撕咬的巨大铁门发出沉重的机括声,缓缓向两侧滑开。
那两头狼雕刻得栩栩如生,齜著獠牙,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冰冷的金属,扑上来將人撕碎。
车队驶入,陆轩才发现,刚刚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根本不是什么庄园,这是一座私人堡垒。
沿著宽阔的柏油路行驶,两侧是修剪得如同绿色地毯的草坪,远处的树林黑沉沉的,隱约能看到其中有巡逻的人影和闪著红点的监控设备。
陆轩吹了声口哨,懒洋洋地靠回椅背,对身边正襟危坐的寧姚笑道:“你们老板挺有品味,这地方叫『狗舍』养的都是什么品种的狗这么大地方,不会浪费吗”
寧姚眼皮跳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到陆轩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火气。
她强压下情绪,用毫无波澜的语调回答:“老板的心思,不是我们能揣测的。陆先生,请您注意言辞。”
“言辞”
陆轩笑了,他凑近了一些,几乎能闻到寧姚身上那股淡淡的汗味和香水混合的气息。
“我只是好奇,能住在这里面的,到底是人还是狗。或者说,在叶倾城眼里,人和狗,有区別吗”
寧姚的呼吸一滯,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她心里最不愿触碰的地方。
她没有回答,只是將头转向窗外,下顎线绷得紧紧的。
陆轩不再逗她,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他算是开了眼了,以前在燕京,搞到两套大平层就觉得自己已经迈入了上流社会。
现在一看,自己那点家当,连给叶倾城看门都不配。
不过,他心里没有丝毫的自卑或者畏惧,反而涌起一股灼热的兴奋。
压迫感不,这是猎物出现在眼前时,猎人独有的兴奋。
这么大的庄园,这么强的实力,这么高的地位……
以后,这些,连同那个名叫叶倾城的女人,都会是我的。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深处燃起一抹贪婪的火焰。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叶倾城了,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把这种站在云端的女人按在身下,看她高傲的表情被彻底击碎时,究竟会是怎样一番极致的滋味。
……
与此同时,隔著浩瀚太平洋的旧金山,唐人街。
一间装修风格中西合璧的顶层办公室里,空气中瀰漫著雪茄的浓烈味道和一群糙汉子带来的紧张气息。
张依宁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翻看著一本帐目。
她脸上那层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霜,是她刻意模仿陆轩学来的。
她发现,这种表情,对付眼前这群肌肉比脑子发达的堂主们,格外好用。
“biao叔,”她终於开口,声音清冷,指尖轻轻点在帐本的某一行上。
“上个礼拜,『码头运输』这笔支出,三十万。收款方是一家刚註册不到一个月的空壳公司,钱到帐的第二天就註销了。你给我解释一下。”
被点到名的堂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额角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搓著手说:“大小姐,您刚来,不懂我们这边的规矩……这都是,都是必要的打点,不上檯面的,您……”
“规矩”张依宁抬起眼,那双曾经清澈的眸子此刻像淬了冰,“我的话,现在就是鸿龙会的新规矩。”
她將帐本往前一推,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下方灯火璀璨的唐人街。
“我来之前,荣爷爷跟我说,鸿龙会要转型,要上市,要洗白。可你们呢”
她转过身,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想的不是怎么把公司做大做强,而是趁著帐目混乱,从公司身上挖肉喝血!”
“三十万,对鸿龙会现在来说不是大钱,但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就是三百万,三千万!你们是想在鸿龙会这艘船沉没之前,先给自己凿开一条逃生的小船吗”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几个堂主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气场和手段。
这才几天她一来,就用一份连他们都搞不到的黑料,让一直找麻烦的死对头“剃刀社”老大鋃鐺入狱,整个剃刀社群龙无首,瞬间土崩瓦解。
这种雷霆手段,让这群混了一辈子江湖的老油条都感到心底发寒。
他们听说,这是会长荣万昌过命兄弟的外孙女,会长没有子嗣,这是当亲孙女看的,未来的接班人。
现在看来,传言非虚,这女孩的心思和手腕,比会长年轻时还要狠!
“钱,明天早上之前,一分不少地回到公司帐上。”
张依宁坐回椅子上,语气不容置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