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晚:“……”
姐姐?
非翎这张嘴……可真特么贱啊。
这轻飘飘的两个字,不偏不倚,正正戳中她某处绝不能碰的逆鳞。
她脸色跟着就黑了一层,指尖蜷握,眸子轻眯。
这一刻,同样揍死他的心都有了。
江献晚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等回去,等她回去的!
她非得好好治治非翎这张四处挑拨离间的破嘴!
那一张口,尽是影响家庭和谐了!
她此刻自然全然偏心狐狸,八风不动,淡淡挡回去,“自然是每一点。”
她盯着身子倏地僵硬的狐狸,话音一转,似笑非笑,“不像你的准界皇姐姐,十八个,每个都喜欢一点。”
非翎:“……”
心口莫名扎了深深地一箭。
除了心莫名有点痛,还有些淡淡的恶心又是怎么回事?
他故作无辜的笑僵在嘴角,手中的茶杯一晃,泼出一点微烫的茶水。
抿了抿唇,再次试图挑拨离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诧异。
“他和林轻染的事,姐姐果真不介意?”
听到这里,风回雪周身绷紧的弦,仿佛又被拧紧了一圈。
他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温度,似乎……不易察觉地向后退开了一丝距离。
江献晚抱臂,斜倚在墙面,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缠绕着一缕垂落的乌,阴影之中神色瞧不清晰。
“他肯看我一眼,我便很满足了。”
在狐狸错愕怔神的刹那,她忽地轻轻一笑,声线微微扬起,学足了非翎那副故作诧异的无辜腔调,精准地将话锋原路掷回。
“魔皇对准界皇,不亦是如此?”
非翎:“……”
心口再中一箭。
唇颤了一下,默默搁下杯子。
指尖在杯沿停留一瞬,竟鬼使神差地试图轻声解释。
“你误会了……我与林轻染之间,并非……”
然而风回雪岂会容他继续辩解?
一把扯下外袍蒙了江献晚的脸,身形如鬼魅般倏然一晃,携着凛冽寒意逼至非翎跟前!
魔气与妖力悍然对撞,轰隆巨响中,整座寝殿剧烈震颤,梁柱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招招凌厉,每一击都直奔非翎的……脸,还有下半身,试图将他逼出寝殿。
非翎只守不攻,一而再再而三向床榻方向靠近。
两股磅礴力量疯狂撕扯,殿中陈设如同被无形巨手碾过。
桌椅、玉器、屏风……皆在顷刻间化为齑粉。
魔气所至,妖力所及,一片狼藉,片甲不留。
随着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响。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失控般猛然直奔床榻而来。
江献晚眼皮直跳,忍无可忍。
一袖将那蒙头的衣袍挥落,趁两个男人愣神之际,威压狠狠倾泻。
“要打滚出去打!”
扑通——
两声闷响。
没对她设防的妖帝和魔皇,双腿一折,水灵灵的跪了下去。
风回雪倒没什么其他羞耻的感觉,暗自懊恼方才打的太火热,又被她这轻飘飘一甩,耳根反倒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死娘们……可真爷们。
非翎目光一斜,整个人如同被定住般,愣在了原地。
那少女神色冷淡,坐姿随意,却自有一股不容亵渎的端庄。
黑如瀑,肌肤如脂,一双明眸流转着淡淡光华,似春水潋滟,顾盼间摄人心魂。
过分纤细的腰肢,丝带缠了三圈,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明明只着一袭素淡青衣,却将那淋漓尽致的身段与滟绝无双的容貌完美糅合,既有疏离之态,又暗藏勾缠之意。
指尖闲散的点在膝头,抬眼望来时,目光里三分疏离,三分漫不经心,却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韵自骨子里沁出。
荡人心神。
摄人心魄。
他眸光不由自主地上移,最终定格在她间那一支簪子上。
原本写满惊艳的眸子骤然一凝,瞬间被惊愕取代。
五指无意识地虚虚一握,掌心已然多出一支簪。
分明与她鬓间那一支,一模一样!
非翎连起身都忘了,只是怔怔地仰头望着。
那双天生便含了三分甜甜笑意的唇瓣,此刻难以置信地扬起,弧度越来越大。
最终化作一抹几乎要冲破所有桎梏,欣喜若狂的笑容。
“是你!”
“原来是你!”
他找到了!
是她!
他苦苦寻觅、辗转反侧的那个人,竟然近在眼前!
一旁的风回雪正欲挥出的一记妖力突然僵在半空。
他眸光急转,先是死死盯向非翎手中那支簪,随即猛地扭头,看向江献晚乌间。
一模一样!
分毫不差!
他像是被一道无声惊雷当头劈中,怔怔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