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献晚有些无语的叹了口气,挨个揉了揉三颗毛茸茸的脑袋。
“听话,放手,腿断了。”
三个少年哼哼唧唧、磨蹭蹭地松了手,却也没完全放开。
一屁股坐倒在她脚边,默契地各伸出一只手,一边偷偷拽着她的衣角怕她跑了,一边又怕她腿真断了,贴心的给她揉起腿来。
江献晚:“……”
三王立于圣坛,仰望向虚空。
当看见那少女轻柔抚摸三颗脑袋的刹那,原本恍惚的视线骤然凝聚,如同拨云见日。
“吾皇……”
“吾皇……”
那是……
是他们的皇!
活的!
哪怕她化成灰他们也认得!
只是……
吾皇的脸长得可真是……啊啊啊啊,嚣张跋扈!
!
!
这一刻,无人知晓,当那抹青衣踏空而来,越过浩瀚的结界,落于三十三宫殿之巅。
恍若时光倒流,往日重现。
所有冷眼伫立在原地的人魔妖,只觉神魂如沸,汹涌着叫嚣,震颤着每一寸血液。
三百余载的刻骨思念,于此一瞬轰然决堤,化作无声洪流漫过眼眶,蜿蜒灼热,浸透衣襟。
他们怔怔仰,直至记忆中那双总是淡漠的眸子缓缓低垂,朝他们的方向一一掠来。
那将要喷薄而出、撕裂云霄的狂热呼喊,被他们死死扼在喉间,猛地吞咽回去。
默契十足。
整齐划一。
死死捏住了自个的嘴巴,将就要冒出的嗷嗷大叫声咽了回去!
三王骤然惊醒,彼此对视一眼,随即猛然向前急趋数步,却又戛然止住。
下一瞬,他们忽然兴奋的手舞足蹈,张牙舞爪的蓄力作冲势,一声饱含三百年等待的“吾皇”
就要撕裂长空而出。
却在一道目光轻飘飘投来时,倏然定住。
三王:“……”
哦。
皇的意思是……她腿不够。
别过来。
还有。
也别喊。
乖一点。
三王:“……”
行叭,那他们待会儿再喊。
江献晚:“……”
别说。
她家的人魔妖,个个是懂她的。
她腿不够。
真的不够。
还有……先别叫。
还没磕完呢。
暮殇双手捧住脸颊,高大的身躯因激动而不住扭动,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宣泄胸腔中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擂鼓般的心跳。
既狂喜又是嫉妒。
在心底偷偷拼命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
吾皇!
我家皇回家了——!
!
!
真的回家了——!
!
!”
“凭什么只给他仨抱!
呜呜呜呜呜!
不管!
不管!
我也要!
我现在就要!”
辛熠一把鼻涕一把泪,又蹦又跳,心中振臂高呼。
“啊啊啊啊啊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等到了!
呜呜呜呜……回家了,她终于回家了!
我也要抱吾皇的腿!
我要被吾皇摸脑袋!”
绯雨急的原地直跺脚,在心里嗷嗷大叫大闹。
“打孩子!
打孩子!
我要打孩子——!”
“我还要吾皇摸脑袋!
!
!”
看着江献晚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指尖轻巧如蝶。
三个少年则安静的坐在她脚边,像被驯服的猛兽,收敛了利爪,仰着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时不时拽一拽她的衣角。
一副心甘情愿被驯养的模样。
林轻染:“……!”
面庞狰狞扭曲,胸口剧烈起伏,差点喷出一口血。
她都还没摸过!
他们一个都不给她摸!
更让她险些当场暴走的是,界域这群人魔妖,竟无动于衷,任由她踩在那最高的殿脊,踩在那象征界域至高权力之上。
花不休他们,更是默然待立于她身后,如同最忠诚的影子,追逐着那一抹光。
哪怕是亲眼所见,林轻染还是无法接受她的十八位美人齐齐背叛了她,轻易投身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贱人!
四面八方的激烈议论与惊呼,如狂风中的海浪般汹涌而来,一浪高过一浪。
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林轻染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形晃了晃,差点从那高耸的天阶上一头栽落下去。
“晚晚!”
风回雪蓦地踏前一步,嗓音压得极低,却像绷紧的弦,在喧嚣中锐利地割开一道裂隙。
那一声呼唤里浸满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