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哲点了点头,与赵不韦从屏风后来到中堂,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太师椅上。
赵不韦望了一眼门外的锦衣卫,心里一声冷笑:饶是你们再盯得紧,也不会想到老夫会有这招!
赵不韦手拿著茶壶盖在壶口滚了一圈,为徐从哲和自己斟上茶。
他眼中露著得意之色,嘴角上扬,看向徐从哲笑道:“东阁兄,请。”
“惟中兄,请。”
徐从哲会意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两人刚才的密谋让他们仿佛看到了成事的曙光,心態都变得豁然起来。
不过多时,楚碧怜从屏风的走了出来,她向赵不韦福了福,脸上神情有些难受,微蹙著眉头,轻咬著丰厚红唇道:“相爷,墨妾身已磨好了……”
此时的她只觉很不舒服,纸张紧贴著肌肤,粗糙感让她难以適应,而且纸张的边角割得细嫩的肌肤生疼。
赵不韦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淡然的吩咐道:“退下吧。”
楚碧怜怯生生的应了一声,便缓缓地退了出去。
隨后赵徐二人又去了屏风后,装模作样的比起书法来。
楚碧怜回到房中,便立即唤来婢女,吩咐其准备好热水,她要沐浴。
隨后,她来到內室,连忙將衣衫脱下,藏在衣內的纸张掉落在地上。
有几张因上面墨汁未乾粘在了肌肤上。
楚碧怜只觉一阵噁心,將其扯下,厌恶的扔在了地上。
她顿感心中屈辱,不由眼中泪水打转,快要落下。
楚碧怜心里恨赵不韦,对她从来都是粗暴相加,甚至羞辱她。
她很思念林易,却也埋怨林易。
她虽深居府中,但也听闻林易大胜而归,被皇上封了平洛侯!
而且近日又在朝堂上扳倒了赵不韦,还来府上缴收了银子,却没有將她带著。
这个青梅竹马的易弟,是否早已將她忘了,当初在府上对她的诺言是否早已拋之脑后。
想到这些,楚碧怜眼中的泪水滑落,轻声啜泣起来。
一刻钟后,婢女进入在屏风后恭声道:“夫人,热水已经放好了,请移步浴房。”
“知道了。”
楚碧怜擦拭掉脸上泪水,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纸,正要让奴婢拿去柴房烧了。
可由於好奇心驱使,她捡起一张
白纸平铺在桌上,便看到上面“控制皇上皇后太后,再杀林易”的字样。
楚碧怜大惊失色,连忙又將地上所有白纸捡起放在桌上。
她一一阅览后,嚇得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
赵不韦和徐从哲要密谋造反!要杀易弟!
楚碧怜慌张的將桌上的白纸收好,隨即又穿上了衣衫,將数张白纸又塞回了衣內。
她也顾不得身上还有墨汁污渍,也不管被纸张的粗糙割得肌肤生疼。
她要马上去找林易,把这个惊天阴谋告诉他。
楚碧怜从屏风后出来,急忙的往屋外走去。
婢女一脸奇怪,连忙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水已放好,您不去沐浴了吗”
楚碧怜停下脚步,回身让婢女自行处理,令其不要再跟著,隨后加快脚步往府门口走去。
可在半路又停了下来,若是就这样离开必然会引起赵不韦的怀疑。
她思索片刻后,又往书房走去。
这个时候,赵不韦和徐从哲正好写完书法,两人互相吹捧一番后,又来到中堂。
徐从哲拱手道:“惟中兄,今日就到这吧,改日再来府上切磋书法。”
赵不韦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东阁兄请回,老夫就不远送了。”
徐从哲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不久之后,楚碧怜来到书房,赵不韦坐在太师椅上,询问的目光盯著她。
楚碧怜低著眼瞼,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已將纸张烧毁。
赵不韦这才淡淡的问道:“夫人来找老夫有何事啊”
楚碧怜柔声道:“相爷,妾身想出府游市……”
赵不韦也没多想,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
他现在哪会关心楚碧怜干什么,他心中想的都是事成之后的喜悦。
“多谢相爷,妾身告退。”
楚碧怜面露喜色退了出去。
这时门口的锦衣卫进来,赵不韦一脸冷漠,任其进入屏风后搜寻。
徐从哲来到府门口,一直守著的严言迎了上去。
徐从哲朝著也在门口的张武用神色打了个招呼,便与严言上了马车离开了。
不一会儿,府里出来一名锦衣卫向张武稟报导:“大人,他们只是在书房练了练书法,並没有异常。”
张武点了点头,也准备上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