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盆“啪嗒”一声砸落在地上。
朱春荷眼底闪过一抹高傲,不屑地瞥了眼元姜。
上一世她能嫁给傻子,这一世只要她想,也一样能!
长得再漂亮又怎么样
她才是傻子的真命天女!
光是想想傻子为了她拋弃元姜,元姜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模样,朱春荷就忍不住勾唇,她缓缓闭上眼睛,朝著眼前那坚硬健硕的胸膛倒去。
“!!!”裴琢漆黑的眼瞳驀然睁大了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往旁边挪了几步。
意料之中温暖的怀抱没有袭来,反而是......
“砰”地声,朱春荷重重摔在地上,脸朝地,黄土泥上的碎石尖锐,径直刺入她的肌肤,流出一大滩鲜血。
“啊——”朱春荷惨叫一声,疼得呲牙咧嘴,一股铁锈味的血腥直钻鼻腔,她颤抖著手摸脸,手心一湿,翻身坐起时,眼前都是一片血红。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是一声尖叫。
“裴琢!你为什么不抱住我!”朱春荷愤怒委屈地大吼道,不小心牵动脸上的伤口,又是疼得一阵呲牙,她捂著唇呜咽,心底升起一股无助害怕。
脸好疼,她不会是破相了吧!
这该死的傻子怎么回事!
竟然敢这么对她!!
裴琢嫌弃地瞥了眼朱春荷,看见缓步走出来的元姜,急忙拎起两个藤箱走过去,又把她手里的箱子拎到手里,低著头凑到元姜眼前,咧嘴傻呵呵的笑:
“媳妇,刚刚这个女人想要我抱住她,人家没有抱,人家可聪明啦,一下子就躲开啦!”
“媳妇媳妇,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元姜摸了摸裴琢的脑袋:“对呀,我们裴琢可真厉害!”
裴琢害羞地眨了眨眼睛,弯下腰,极其依赖地在元姜肩上蹭了蹭。
元姜垂眸,淡淡扫过一脸血肉模糊的朱春荷,狐狸眼危险地眯起,漂亮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朱春荷,你刚刚想干什么”
“我!”朱春荷心虚地攥紧手指,眼神躲闪地乱瞄,强忍著脸上的剧痛,踉踉蹌蹌地站起来,沉声道:“我能干什么”
“我就是脚崴了,想要让裴琢接住我而已!”
朱春荷语气讥誚:“元姜,你不会是以为裴琢很受欢迎,值得我投怀送抱吧!”
“我又不是你,放著大好前程不要,嫁给一个傻......乡下人还当个宝!”
元姜拧了拧眉,娇嫩欲滴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她踩著圆头的棕色小皮鞋靠近朱春荷,微微弯腰,白皙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说:“是真的吗”
“但你看起来很想得到裴琢的青睞呢朱知青。”元姜细嫩绵软的手轻轻拍了拍朱春荷的脸颊,绵软娇俏的嗓音漫不经心地:“你的脸......好多血啊,不会毁容了吧”
朱春荷像是触电般睁大了眼睛,眼前一片血红,她抬手抹了抹眼睛,清晰地看见元姜那向来温柔勾人的狐狸眼此时如深潭般漆黑阴冷地望著她。
元姜唇瓣勾著毫不掩饰的坏笑跟幸灾乐祸,仿佛是在嘲笑她的狼狈跟偽装。
那笑容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在朱春荷的心臟,让她难堪又崩溃。
“不!我的脸!”朱春荷死死咬著唇瓣,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经,她愤恨又恐惧,捂著脸冲回屋里,“砰”地声关上门。
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朱春荷惊恐刺耳的尖叫声。
元姜轻笑一声,收敛了脸上的坏笑,才堪堪回眸看向裴琢,裴琢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傻呵呵笑著盯著元姜,见元姜回头看他,他就跟孔雀开屏似得將三个箱子耷在肩上,伸出另只手说:“媳妇,我们回家。”
“好,回家。”元姜牵住裴琢的手,没再回头看一眼,抬步带著裴琢走出了知青点。
与此同时,陈志杰刚从县里的医院一瘸一拐地回来,他面色铁青阴沉,当看到元姜身旁的裴琢时,身子猛地顿住,隨后就害怕地颤了起来。
他被打得肋骨都断了两根,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五天!要不是交不起医药费了,他都还想再躺半个月!
肋骨断了也就算了,他的那个地方,不知道是被人踢坏了!
连治都治不好!
足足肿胀痛到现在,走路步子稍微迈大一点,都疼得要命!
医生还说什么,等消肿后,能不能硬得起来,还是另一回事!
陈志杰满腔愤怒,他怎么可能硬不起来!
就在元姜跟裴琢都要从陈志杰身边经过的时候,裴琢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伸出长腿,朝著陈志杰的膝盖就是一下。
“啊!”陈志杰措不及防被踹进泥坑里,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痛得他面部表情狰狞扭曲,他恶狠狠地抬眸,就撞入裴琢无辜的眼眸里。
裴琢歪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