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
“你们说的是我吗”
老海同志指了指自己,眼珠子瞪得溜圆,等著陆母的回答。
“不是你,还有谁!”
陆母骂骂咧咧地掩饰自己的心虚:“要不然你以为呢,我儿女都这么大了都能赚钱孝敬我了,我再往家里搬一个糟老头子,让他们孝敬他这糟老头得多大的脸,也配让我孩子孝敬也配让我洗衣做饭伺候他美得他!”
老海同志不敢说:……自打他来了,洗衣服的活儿就没让陆母沾过手。就连他的鸭子也养著一家子的嘴,到底是谁伺候谁
“还梗著脖子做什么不服气不服气也给我憋著,赶紧去烧水!还有醒酒汤呢等你们的醒酒汤喝,天都要亮了。”
老海同志不敢忤逆陆母,他拎著陆小弟就回了厨房。
二人一回到厨房,就看到锅里的醒酒汤已经快要见底了,差点儿烧空锅了。
两人脑子里同时闪过两个字:完了!
二人手忙脚乱地將往锅里加了一瓢水。
老海同志:“陆小弟,你去看看还有没有醒酒的药包”
陆小弟摇头,“这是最后一包,这还是上回罗姨閒著无聊喝多了,妈特意去抓了两包中药包,一包留著备用。 ”
“那咋办出去让你妈打一顿”
“要不然就泡个茶,我听说茶也有用。”
老海同志和陆小弟二人鬼鬼祟祟地掏了一把绿茶放在锅里煮,煮得差不多了,將茶叶给过滤了出来。
陆小弟见这泛著绿光的醒酒茶,比那些巫师手里的毒药还诡异。
“爸,要不你跑吧,妈这儿我帮你顶著,我反正挨打已经习惯了。”
“我是失忆了,不是没脑子了。”
老海同志冷哼一声:“我能信你的鬼话我一只脚踏出这个门,你转头就能说我是畏罪潜逃,离家出走。”
哼,而且他还要等他媳妇儿忙完了,跟他说说到底咋回事。
他怎么就成了那个前任大哥了
前任大哥的牌位还在他那屋的抽屉里呢,他还时不时地拿出来跟前任大哥交流交流生活中的小美满呢。
结果绕了一大圈,自己说给自己听
“爸,你真不跑吗你不跑,那你把醒酒汤端去给嫂子。”
老海同志端著醒酒茶,就往外走。
“哟,爸,你真不怕我妈察觉到猫腻啊。”
老海同志冷哼一声,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他皮厚,还怕伤了他媳妇儿的手呢。
而且,如果真如他媳妇儿所说,他就是前夫大哥的话,那他在岛上漂著的这十几年,他媳妇儿该是如何辛苦才能將两个儿子养大……他不敢想。
老海同志將醒酒汤送到了林见椿的屋子里,陆小弟也拎著热水跟了进门。
老海同志將碗递给了林见椿,林见椿笑眯了眼睛:“谢谢爸。”
老海同志有一瞬的心虚,乾巴巴地道:“我刚刚特意给晾凉了一会儿,可以喝了。”
陆母看了一眼碗里的醒酒汤,“等一下。”
老海同志一颗心提了起来。
陆小弟正往澡桶里倒热水,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他媳妇/他妈是发现醒酒汤是冒牌货了吗!
“这醒酒汤顏色不对。”
陆母努力回想了一下, “我记得上回给小罗煮的是灰不溜秋的眼色,这回咋绿油油的。”
老海同志和陆小弟:大意了!他们以为锅里黑黑的锅底是因为烧焦了,原来醒酒汤就这么个顏色,早知道就舀点锅底水了。
陆母看著泛著绿光的醒酒茶,还想凑近闻闻。
这要是一凑近,可不得就闻到了绿茶味儿那他们就死定了!
老海同志忙接过碗:“让我瞧瞧。 ”
老海同志凑近碗,“是有一股味儿,好像是有点儿餿了。”
陆母疑惑:“这醒酒汤还能餿了”
关键时刻,老海同志献身了!
他將碗口放到了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喝了一口:“yue,是有股味了,可能放的地方窜味儿了。”
“那你还喝!你是不是虎啊,赶紧去倒了去。都泛著绿光了,还要往嘴里试试味儿,也不知道咋养成的臭毛病,吃坏了还要送医院。”
林见椿抿著嘴晃著腿,乐呵呵的:“那正好我不用喝醒酒汤了,天意如此。 ”
“你现在高兴,明天就该头疼了。”
老海同志十分有眼色劲儿地將“醒酒汤”倒了,又去烧洗澡水。
陆母怕林见椿洗著洗著睡著了,一直守著门时不时地往屋里喊一声,確定林见椿醒著才放心。
等林见椿睡下,陆母才回了屋。
陆母一进屋,就对到了老海同志亮晶晶的双眼。
陆母磨蹭了那么久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