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儿,咱们基地的小螺丝钉最近心气儿不顺呢。”
范工叮嘱其他人动静小一点儿,小心被林见椿给记上一笔。
其他人纷纷点头,就连请小螺丝钉一起討论问题,也得先准备点茶点,语气別提多温柔了。
李工没忍住,见自己的宝贝徒儿將纸翻得哗哗响,忍不住凑近看了一眼,这一看才发现全是负號。
“乖徒儿,你缺钱了”
“嗯。”纸翻得更响亮了。
不多会儿,李工又回来了,往林见椿面前塞了两本存摺。
林见椿狐疑地打开一看,就见上面的存款都是近万元。
“师父,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她记得梁叔说过,她师父的工资大多都用来补贴基地的工程师和研究员了,咋还会剩下这么许多钱。
李工:“我也不关心这事儿,都是梁助理打理的,我去喊他来给你解惑。”
梁助理一听是这事儿,拉过椅子就给林见椿分析。
“你师父的工资平时都是不落兜,月月发工资月月光,他总说他一个人老了国家会养,但是你师父这样的人,就算老了也肯定不愿意麻烦国家。这不,我就想著给他攒点养老钱。
我就將组织奖励给他的房子都隔成了一间一间地租了出去,攒了钱后,我就又买。这不攒著攒著就多了。”
这一笔租房子得来的钱,梁助理看得很紧。
只不过,李工要拿给徒弟,梁助理每次都是爽快地掏了存摺。
这么久相处下来,梁助理也知道林工的性子,不管李工以后有没有养老钱,林工都不会看著李工一个人孤老的。
“李工说你缺钱,这两张存摺够吗不够的话,等下个月我再收了租子给你。”
林见椿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梁助理还是一个经商的人才,她忙道:“不缺钱,是研究所缺钱。梁叔,你说我要是將家属院的房子都给租出去,你看行吗”
“家属院的房子是集体財產,你这么操作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最好跟领导们报备一下,万一被人举报,可以让领导们兜底。”
林见椿瞭然,思路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谢过梁助理后,林见椿抽了个空,就去军部大楼。
这一回,她特意带著帐本。
林见椿也不找別人,就找阮首长,谁让他们有一起哭过穷的交情。
阮首长:“这是什么”
“第二研究所的帐本。”
阮首长隨便翻了翻就合上了,生怕看得太多,林见椿就要他赔钱。
“雷副院长说他们第二研究所是数一数二的有钱,我一查帐发现帐目上就五十六块钱,我怕我计算不好,特意请阮首长帮忙核算核算。”
林见椿说著就將半截算盘,三根比小拇指还短的铅笔头丟了出来,还有半卷泡过水的医用胶带。
“这、这算盘咋半截”
“半截就够打了,第二研究所帐目上总共结余也就五十六块钱,用不到另一半边。剩下的几个完整的算盘还能卖点钱堵一堵缺口。”
林见椿將半截算盘推到阮首长面前,“您先拨弄著,我把笔给装一装。”
林见椿將三根铅笔头卷在一起,递给了已经呆愣住的阮首长。
“领导,你快点算啊,看著我的笔做什么领导你也想要这个胶带这个胶带是从京医医院拿的,泡了水,医院不能用,我厚著脸皮给要过来的,过日子嘛,能省就省。”
阮首长一手被塞了半截算盘,一手被塞了拼起来的铅笔头,两手都硌得慌。
“林院长,第二研究所虽然现在没钱,但是在你手里转个几个月,也会跟第三所和第四所一样,帐目上会有很多结余的。”
“领导你也说了,是几个月。今天三家研究所的全体职工都去医院检查身体去了,如果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就还好,如果有生病的……”
阮首长也知道研究所与其他单位不一样,国家培养这些人才不容易,自然首要是要確保这些人的身体健康,千万不能发生被人下毒这种恶性事件。
“那你想怎么样”
林见椿:“唉,我思来想去,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將第二研究所的工程师根据水平高低,分到了另两家研究所,將第三研究所的家属院空出来租出去。”
“这怎么可以那是集体財產!”
“我又没有私吞集体財產,我將收到的租金可以用来更新实验室设备,用来追赶国外的技术。”
林见椿两手一摊,“我也不是说一定要把家属院出租,只要领导们愿意给我们研究所多拨点款,我保证维持现状。我也不狮子大开口,就把这回的体检费和医药费给承担了就行。”
“军部现在哪有钱。”他们还等著陆悬舟將手里的案子结个尾,然后就以河市机械厂为开头,往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