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承厂召开领导人紧急会议。
江厂长將一號基地要借用炼钢设备的话一说,几乎所有人都反对。
“我们厂作为小三线重点项目,我们生產任务艰巨,而且天天要用到钢材,这没办法借啊。”
“是啊,我们已经被机械厂逼到这全是鸟屎的地方,再完不成任务就只能去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了。”
“我们也知道林院长对我们厂帮助挺多,但这事儿实在是没办法,又不是一两天的事儿。所以,江厂长,你千万要坚定立场啊!”
江厂长抬了抬手:“我还没有说完。”
“不管江厂长你说什么,这事儿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帮人也要首先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
会议室里嘰嘰歪歪的,还互相交流著试图让其他人都跟自己同一条阵营。其中,就数那个刘副厂长最积极了。
他知道自己空降,挡了这位刘副厂长的路了。
这时候,江厂长还是很羡慕自己的死对头武厂长,听说武厂长在机械厂就是一言堂,只要他决定下来的事情,全厂上下就没有反对的。
哼,他也就是刚来轴承厂,怕被人揪小辫子才跟他们商量商量,再过个几年,这些上躥下跳的跳樑小丑,他一个一个全给擼下去,全换上干实事的干部。
江厂长清了清嗓子:“一號基地要炼製新型钢,足以媲美米国100钢,强度远超我们现有的仿苏25钢!”
会议室里譁然一片。
刘副厂长:“我刚刚没有听错吧我们国家也要研製米国100钢这可能吗自从苏国技术员撤走,这十几年来我国的研发毫无进展,他们说行就能行的江厂长,你刚从部队里退下来,心思也难免单纯……”
江厂长重重地將搪瓷杯放在了桌上:“別的国家能行,为什么我们国家就不行难道我们天生比人愚钝你甘心一年一年地落后於人”
两位厂长打擂台,其他领导都默了。
刘副厂长的狗腿子保卫科主任刚想站起来,就被江厂长凌厉的视线给盯住了。
江厂长到底是从前线退下来的,手上是沾过血的,保卫科主任被盯了一眼就怂了:算了,他晚点发言也行,要不然太打眼了。
江厂长视线扫过一车间主任, 一车间主任会意,举起手。
“如果是其他人要研製新型钢,我可能会嗤之以鼻笑他自不量力。但如果是林院长,我觉得或许可行。我以前遇到的工程师,哪怕是研究员都是心高气傲,动不动就拿鼻孔说话,高傲地很。
但是林院长短时间內能收服第三研究所所有人的心,如果没有点能力是没办法让这些自视甚高的工程师和研究员们心服口服的。
你们好好想想,如果这样的人都没办法带著工程师们追赶米国苏国,我们国家是不是註定了落后就要挨打”
见到一车间主任站在江厂长这边,刘副厂长脸一沉,“那只能说明林院长有管理能力。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將重心放在管理上了,就意味著她的研发能力肯定不行。”
二车间主任也默默地举起手:“如果刘副厂长你说的是其他人,我或许能认同,但是林院长精力充沛到令人髮指,她真的是两手都要抓。我小叔就是研究所的,他说没有他们林院长办不成的事情。”
三车间也举手:“一號基地代表著我们国家最顶尖的科研力量,如果连他们也不行,我想不出来谁能行。”
江厂长满意地继续放狠话:“刘副院长没有跟林院长接触过,我也理解。她是一个特別有人格魅力的工程师,而且说话算话。她承诺如果炼製出新型钢来,將技术留在我们厂!”
这下子,原本正徘徊不定的其他领导纷纷倒戈,同意江厂长的决定。
就连一直站在刘副厂长阵营的也拒绝不了这个好处,为防被人围攻,他们只能不说话。
刘副厂长挣扎:“如果林院长他们一年两年都不行怎么办我们厂还要不要抓生產了”
江厂长抬手,指了刘副厂长几下:“老刘啊,你的思想狭隘了。我何时说过我们厂不抓生產了之前咱们厂在北市地方小,只能放得下一台炼钢设备,现在地方大,別说两台,就是放个四台也绰绰有余。
趁此机会,我跟首长们申请再弄两台炼钢设备,到时候整个北市的钢材都可以从我们厂出!”
办公室主任鼓掌表態:“高!江厂长这一计真的是高!既卖了林院长他们一个好,还能顺便发展咱们厂的规模。又能多出几个岗位,一举多得。”
隨著办公室主任的总结,这一场会议算是板上钉钉。
隨后,江厂长又与抓生產的领导们商议,实行两班倒,將白天的时间空出来给一號基地。
“坚持半个月,我就让哈市的同志来给咱们装炼钢设备。”
江厂长將这个会议结果告诉林见椿时,林见椿没忍住拍了一顿彩虹屁。
“不愧是部队出身的江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