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见椿只字不提宋挚安,只说了那个失忆的伤者怎么可怜。
陆悬舟顺势接话:“你要是不放心就多去跟他说说话,他可能会想起来一点,要是等出院了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恐怕就要无家可归了……”
“行,明天带几个苹果再去跟他聊聊,爭取让他早日想起来。”
陆悬舟嘴角微勾,“好,缺什么你跟我说。”
就连陆悬舟也支持她,林见椿更是將这事儿放在了心上,等到一下班,她就拿著六个苹果去了住院部。
林见椿:“你昨晚上睡得咋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孙幼清没说话,他已经开始倒计时,半个小时, 林见椿的对象就该来接她了。
林见椿扫了一眼她昨天送来的红,就连麻绳都没解开:“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泡点红水喝喝,你晚饭有没有吃”
孙幼清摇头。
“誒,你这样子不行啊, 你就算是失忆了也不能不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想要恢復记忆一定要好好吃饭,有精力了才能行啊……”
林见椿说著就翻兜,找到了两张肉票和粮票,一边翻著,一边走出去:“我去给你打饭。”
孙幼清差点儿將手都挥脱臼了,林见椿也没抬头看他一眼。
“姐,我的姐。”
病房外。
陆悬舟和於开宇对视了一眼,这是孙幼清被抢救回来后第一次说话。
於开宇朝著有陆悬舟竖起了大拇指。
陆悬舟勾了勾嘴角,他媳妇確实有本事磨得死人也开口。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啊,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声音还怪好听的,你再多说两句我听听。 ”
孙幼清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掛著的吊瓶,“我刚动了手术,还不能吃饭,只能吃米汤,医生会准备的。”
林见椿一拍脑门,“好像也是啊,我忘了你还不能吃东西,那这几个苹果放著也会烂了,我帮你消化点一个,正好我也饿了。”
她一边开解孙幼清,一边啃苹果。
咔嚓咔嚓。
“誒,这肃市来的大苹果果然又脆又甜,等你能吃了,我再给你捎几个新鲜的尝尝。”
又是咔嚓咔嚓。
孙幼清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认错人了,他的救命恩人不该是这样子的。
上一次小嘴叭叭叭,这一次小嘴吃吃吃。
孙幼清认命地闭上眼睛,行吧,这是同一个人,都是嘴很行。
他忍受了半个小时,林见椿终於被她对象喊走了。明天是星期天,她应该不会来了,他好歹能喘一口气。
但是,他没有想到,林见椿竟然连休息日也不放过他。
“我跟於医生打听过了,他说你只能吃流食,我特意给你带来了一点奶粉,你別不捨得吃。”
孙幼清看著林见椿抱著一个罐头瓶子,奶香味儿从瓶子里钻出来,霸道地又钻入了他的鼻尖。
“我刚听於医生说你不肯吃东西,我给你泡一碗奶粉喝喝。”
林见椿將吸管放在孙幼清的嘴边,孙幼清看了一眼林见椿,林见椿笑道:“看我干什么,喝呀。”
孙幼清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奶粉跟他想像中的一样香,不,比他想的更香更好喝。
“这就对了,不过是失忆了做什么跟身体过不去呢。等你喝完了这罐子,我再想办法给你弄。”
孙幼清喝完了最后一滴,他艰难地开口:“我这种人不配喝这么好的东西,下次不要再去黑市了,那里不安全。”
“我不知道是谁灌输你这种高低卑贱的思想,恕我不能苟同。短短活一世,在人之上,要视他人为人,在人之下,要视自己为人。”
孙幼清瞳孔地震,轻声重复著:“要视自己为人吗”
过了几天,在林见椿第二次抱著奶粉过来时,孙幼清眼神复杂地看著她忙进忙出。
等到於开宇医生来查房时,他主动开口了:“她是不是你们找来的”
於开宇医生记录数据,隨口答:“你是说林医生吗她就在我们医院上班,她最近工作忙只有下班后才有时间找你。”
孙幼清垂下眼皮,原来是做老师的难怪嘴皮子那么利索,也难怪重复地讲了那么多遍开解的话自己也没有察觉。
如果林医生是他们找来的,他也认了。
他要视她为人,不能再让她冒险给他搞奶粉。
他也想试试將自己能不能当一个人。
“我交代。”
陆悬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孙幼清:“我知道的並不多,他们能找上我是因为我身上留著岛国人的血,我奶被岛国人强了生下了我妈,村里人嫌她们丟人把她们赶到了山里,后来我奶被发疯的野猪撞了,我妈为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