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她”的东西。
但还没起身,鲁道夫就瞪了她一眼,声音低沉沙哑:
“饭后哪儿也別去。”
海伦娜无奈的回来坐下。
与此同时。
姨妈卡斯蒂娜正一肚子怒火地从街角拐回来。
她裹著厚围巾,脚步飞快。
早上的奔波让她的脸涨得通红,一只脚还没踩上门阶,她就看到了;
那封突兀地探出信箱口的羊皮纸信封。
她像被雷劈了一下。
整个人定在原地。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猛地伸手,一把將那封信抽了出来。
纸角发出撕裂前的“咯吱”轻响。
她拎著信,目光急促地在街道左右扫视。
她顾不得多想,转身就衝进屋里,皮鞋踩得地板一声一声响。
“鲁道夫!”
“信又来了!!”
她边喊边跑,像拎著一颗炸弹。
“你有没有看见送信的人有没有!是不是有人在盯著我们!”
鲁道夫从椅子上猛地坐起,眉头再次皱起,像极了一块刚拧出的毛巾。
两人看著信,满脸愁容。
海伦娜站在一旁,看著她。
“那是寄给我的信。”
的眼神像火柴头被划著名,猛地转向她,下一秒手腕一抖。
啪!
信封在空中被撕成两半,碎片在阳光下飘落,像死掉的羽毛。
“没有给你的信!”
“没有!!”
她几乎是嘶吼出来,语调因情绪过猛而发抖。
海伦娜盯著那些碎纸,眼睫微颤。
她抬起头,盯著卡斯蒂娜,一字一句地问:
“……为什么”
倔强的海伦娜小姐抬起了那张我见犹怜的脸。
鼻樑骨线乾净,唇角收紧成利刃;没有哭,也没有喊。
只有那一抹藏不住的倔强,像刀光从镜片里悄然折射出来。
鲁道夫猛地拍了一下扶手,吼道:
“不许问为什么!”
“她说不给,你就闭嘴!”
一锤定音。
整间屋子瞬间坠入沉默。
下一秒,卡斯蒂娜挥手像扫苍蝇一样吼道:
“上楼去!你和你表姐,一起滚回房间去!”
弗兰卡一边咬著嘴角一边窃笑著跳起来,幸灾乐祸地推了海伦娜一把:“快去啊,我的小房间公主。”
海伦娜没有理她,转身上楼。
从第二封信开始,这位敏感的海伦娜小姐的內心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她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声音。
像夜里一只鸟,在密林中忽然抬起头,看见遥远天边,破晓的一线光。
她过去的十多年,是储物间的霉味和油灯的呼吸。
没有同伴,没有未来,只有时间如水——一分一秒,灌满小小的铁皮盒。
她以为自己是那种被命运忘记的孩子,像桌角掉落的一页便签纸,连风都懒得捡起。
可那封信来了。
被撕了。
又来了一封。
又被撕。
但它——还在来。
那不是一封信。
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叩门。
告诉她:
“你並不普通。”
“在不遥远的彼方,有人在呼唤你。”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同伴、有火焰、有属於你的空间——他们正在想办法,把你从笼子里救出去。”
满怀希望与憧憬的少女走上楼去。
海伦娜上楼后,赫尔曼夫妇开始了今天的三百六十五度的收集邮件。
只要是写著“致:海伦娜哈丽特贝伦加特小姐”的信……
他们露头就秒!!!
另一边,有的玩上癮的某位银髮邮件员在发完最后一封信封之后,忍不住伸了伸懒腰。
他背弃琴匣,抱起翼猫,嘴里嘟囔著:
“明天补齐『弹药』再来,现在想想今晚吃什么……”
临时邮件员想著今晚怎么犒劳自己的胃,而赫尔曼夫妇已经气喘吁吁。
他们封门、堵信箱、改锁……
终於,终於是让对方放弃送信了。
不过赫尔曼夫妇明显高兴太早了,他们不知道邮件员只是饿了而已。
他明天还来。
第二天清晨。
施莱尔霍夫四號路,再次陷入极不安的动盪。
街口的微风掀起瓦楞上的灰,带起了一丝丝淡淡的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