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少数逃回唐崖,大部分非死即降。
战斗很快结束。当唐瑶被五花大绑,押到向拯民和覃玉面前时,她依旧高昂着头,脸上充满了不甘和倔强。
向拯民看着这个屡次挑衅、甚至不惜引狼入室的女人,心中并无多少胜利的喜悦,反而有些复杂。
他没有立刻处置她,而是沉声问道:“唐瑶,你可知,你今日之举,若非我等早有防备,会引来何等后果?若官军真被你引来,这鄂西大地,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受苦的,最终还是各族百姓!你口口声声为了唐崖,可曾真正为这鄂西的安宁,为这天下的大义想过?!”
这番话,如同重锤,敲在唐瑶心上。她嘴唇动了动,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她引官军,确实存了私心,也确实未曾深思可能引发的更大动荡。
覃玉也走上前,语气平和却带着力量:“唐姑娘,你有才华,有胆识,乱世之中,实属难得。何必执着于一寨一地的权位,将眼光放长远些?拯民兄志在结束这土司割据、相互征伐的乱局,让各族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你若能放下成见,真心相助,以你之能,在这番大业中,何愁不能施展抱负,光耀门楣,甚至……为唐崖谋一个更好的未来?”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向拯民晓以民族大义,点明其行为的危害;覃玉则给予台阶,指出另一条可能的道路。
唐瑶看着眼前这个击败并擒获自己的男人,又看了看那个从容镇定、智慧不凡的女子,再回想自己这次惨败和之前种种,心中的骄傲和固执,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艰难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涩声道:“败军之将,无话可说……任凭处置。”
话虽如此,但她眼中那丝疑虑和不甘,却并未完全消散。投降,或许只是形势所迫,真正的收服她的心,恐怕还需要时间和更多的行动。
向拯民知道,对于唐瑶这样的人,强压不如疏导。他下令将其暂时软禁,好生看管,但不得虐待。
经此一役,唐崖最后一点反抗的资本也被彻底打掉。向拯民携大胜之威,真正将唐崖及其附庸势力,牢牢地掌控在了手中。而唐瑶这匹难以驯服的“胭脂马”,虽然暂时低头,但她未来的走向,依旧为施南府的未来,增添了一丝不确定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