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覃玉和柳明则更为冷静。覃玉分析道:“此事凶险,但未必不是机会。施南府是鄂西重镇,若能借此机会将其掌控在手,无论是获取资源、扩大影响,还是应对官府,我们都将拥有更大的主动权。只是……步步惊心。”
柳明也捻须道:“不错。关键在于,去了之后,如何立足,如何破局。”
向拯民看着忧心忡忡的众人,沉声道:“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但眼下,我们还没有和官府正面抗衡的实力。这施南府,是危机,也是机遇。我们必须去,而且,要站稳脚跟!”
他做出了安排:巴图留守巴寨,主持同盟大局,巩固根本。巴勇、阿铁,以及一百名最精锐的火器小队和寨丁随他前往施南府。覃玉也主动请缨同行,负责民政和后勤协调。柳明则留下,协助巴图处理文书和同盟日常事务。
至于雪魄,自然是向拯民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几天后,向拯民带着这支精干的队伍,以及那只无法忽视的白色巨虎,跟着孙参军,离开了经营已久的巴寨,前往未知的施南府。
施南府城,比巴寨大了何止十倍。青石垒砌的城墙,街道上车马行人,两旁店铺林立,确实有一番气象。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市面有些萧条,行人脸上也多带菜色,一些衣着光鲜、身后跟着豪奴的士绅模样的人,眼神中则带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轻蔑。
向拯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或者说,表面的波澜被一种暗流涌动的沉默所取代。府衙里的属官们表面恭敬,实则阳奉阴违。地方上的豪强士绅,更是没把这个空降的、毫无根基的“守备大人”放在眼里。
上任第三天,向拯民在府衙召集本地士绅和属官,商议“安抚地方、整顿武备”事宜。结果,到场的人稀稀拉拉,来的几个也是敷衍塞责,不是说钱粮困难,就是说兵力不足,总之就是一句话:啥也干不了。
会议不欢而散。向拯民知道,这是给他的下马威。不拿出点手段,他这守备就是个笑话,更别提完成掌控施南、为同盟谋发展的任务了。
机会很快来了。
就在会议后的第二天,府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十个穿着绸缎、带着家丁的豪强,簇拥着几个看似是代表的老者,堵在了府衙门口,声称府衙摊派的“修缮捐”不公,要求减免,言语间颇为不敬,甚至有人鼓噪着要冲击府衙。
“狗官!就知道盘剥我们!”
“什么狗屁守备,滚出施南!”
守门的兵丁人数少,被这群人推搡得节节后退,形势眼看就要失控。府衙内的属官们一个个缩着头,等着看向拯民的笑话。
孙参军也在一旁冷眼旁观,他想看看这个“奇人”如何应对这场面。
向拯民站在府衙大堂门口,看着外面群情激愤的人群,脸色平静。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他低声对身边的覃玉交代了几句,覃玉点点头,立刻转身去准备。
然后,向拯民对跟在身边的巴勇使了个眼色。
巴勇会意,猛地抽出腰刀,大喝一声:“肃静!冲击府衙,形同谋反!护卫队,列阵!”
随行而来的一百名巴寨精锐,早已按捺不住,闻令立刻在府衙台阶前迅速列成一个紧密的防御阵型,十支突火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外面,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那股百战余生的煞气和精良的装备,瞬间镇住了场面。
吵闹的人群为之一静。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跟在向拯民身后的雪魄,似乎感受到了外面的敌意和骚动。它缓缓踱步,越过护卫队,走到了府衙大门正中央,在那高高的门槛上,威严地蹲坐了下来。
它没有咆哮,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冰冷的眸子,平静地扫视着下方那些闹事的豪强和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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