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本土司滚出来受死!”田宗鼎运足中气,声音在阵前回荡,“若是现在开寨投降,本土司或可饶尔等妇孺不死!否则,寨破之日,鸡犬不留!”
回应他的,是寨墙上一片死寂的沉默,和无数道冰冷而仇恨的目光。
田宗鼎见无人应答,恼羞成怒,猛地拔出腰刀,向前狠狠一挥:“攻城!先破寨者,赏千金,奴仆三十!”
“杀啊!”
重赏之下,唐崖军阵中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首先出动的是数百名弓箭手,他们冲到射程边缘,朝着寨墙方向仰天抛射出一波密集的箭雨!
“举盾!隐蔽!”巴勇在墙头大吼。
早已准备好的简陋木盾和门板被迅速举起。“哆哆哆哆……”箭矢如同飞蝗般钉在盾牌、垛口和水泥墙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偶尔有箭矢从缝隙中射入,带来一声闷哼和短暂的混乱,但很快就被压制下去。
紧接着,数十名扛着沉重撞车的健壮士兵,在一面面大盾的掩护下,喊着号子,朝着寨门发起了冲锋!同时,更多的步兵如同蚂蚁般,扛着简陋的竹梯,漫山遍野地涌向寨墙!
大战,瞬间爆发!
“稳住!放近了打!”向拯民冷静的声音透过喧嚣传来,稳定着军心。
唐崖军冲锋的队伍,很快便冲入了墙外百步的死亡地带!
“啊!”
“救命!”
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接二连三地踩中了伪装巧妙的陷坑,惨叫着跌落下去,被坑底的竹签刺穿!绊马索撂倒了好几个扛着竹梯的士兵,混乱中又被后面的人踩踏!甚至还有人不小心触发了捕兽夹,抱着脚在地上惨嚎!
仅仅第一波接触,唐崖军就在这无形的防御带前留下了几十具尸体和伤员,攻势为之一滞。
田宗鼎在后方看得眼皮直跳,气得破口大骂:“废物!都是废物!给我冲!填平那些坑!”
在军官的驱赶下,唐崖军踩着同伴的尸体,疯狂地向前涌。陷坑被尸体和泥土勉强填平,撞车和扛着竹梯的士兵终于冲到了寨墙之下!
“咚!咚!咚!”
沉重的撞车开始一下下撞击覆盖着水泥的寨门区域,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响声,整个寨墙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火器小队!瞄准撞车和扶梯的!自由射击!”向拯民下令。
“砰!”“砰!”“砰!”
墙头上,突火枪的轰鸣次第响起!硝烟弥漫!
虽然准头依然感人,但在如此近的距离,面对密集的人群,还是造成了可观的杀伤!操控撞车的士兵接连中弹倒地,撞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那些刚刚架起竹梯的士兵,也被居高临下射来的弹丸打得人仰马翻!
“放箭!压制墙头!”唐崖的弓箭手也在军官指挥下,拼命向墙头倾泻箭矢,试图压制火器小队的射击。
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箭矢在空中交错飞舞,滚木礌石如同雨点般从墙头砸下,带着凄厉的风声,将试图攀爬的唐崖士兵砸得头破血流,筋断骨折。烧开的金汁被用长柄木勺舀起,劈头盖脸地浇下去,顿时墙下响起一片非人的惨嚎,皮肉腐烂的焦臭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巴寨的寨丁们也出现了伤亡,不断有人中箭或被飞来的流矢所伤,被等候在下面的妇孺迅速拖下去救治。阿朵和几个懂草药的女子忙得脚不沾地,止血、包扎,动作飞快。
向拯民没有使用狙击步枪,他在保存实力,寻找关键目标。他的主要精力放在指挥和观察全局上。雪魄则一直安静地蹲在他身旁的墙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