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且算是段晓棠第一次公开澄清她和众多女子的关系。
虽然她们之间偶尔表现得亲昵了些,但看来都是坦坦荡荡的模样。
不少都猜是因为段晓棠怜香惜玉,故而才能得到众多女子的接纳,也就是——妇女之友。
冯睿达立刻忏悔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段晓棠冷哼一声,旋即坐回来。
今天不辩个分明,以冯睿达的赖皮性子,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段晓棠准备了一剂蒙药,声音并未刻意压低,“人心难测,道歉要有诚意,拿出点儿真格的来。
四哥家资颇丰,何不择个良辰吉日,挑个田庄宅院过户到王娘子名下。”
一刀砍在冯睿达的肺管子上,人心凉薄,还是抓住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更为可靠。
众人这会才明白,冯睿达为何找上段晓棠,原来是擦屁股。
武俊江对面忽然坐下来一个人,吴越右手拿着一张金黄的烤饼,左手轻轻一挥,示意众人不必行礼。
小声问道:“冯四过来作甚?”
武俊江手半掩着唇,直接道:“向段二请教,回长安后如何向娘子赔礼道歉。”
吴越脸上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对此只有四个字评价,“昏了头了。”
病急乱投医,段晓棠哪里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她在处理这种事上,简直就是个“杀手”
。
冯睿达却露出一丝困惑,“那些本来就是她管着的。”
家产大头从来不在他手上。
段晓棠冷笑一声,反问道:“管事会觉得他管的财物是自己的吗?”
管理权和所有权岂能混为一谈。
若非王玉耶硬气,所谓的管家权,冯睿达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收回。
就凭他是冯家真正的当家人。
段晓棠还有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方案,“四哥,若是担心你俩日后和离导致家产外流,也可以过到你俩儿子名下,无论如何肉都烂在锅里。”
冯睿达拍案而起,怒声道:“老子还没死呢!”
家产和爵位日后自然是要留给儿子的,但那得等他死了才行。
哪有活着的时候就说这些的道理!
冯睿达愣了一会儿,才明白最险恶的地方并不在此处。
“什么叫和离了,你就不能盼点好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从来没想过还有和离这条道。
原来段晓棠不仅自己过不下去就离,她还盼着别人离。
段晓棠彻底不装了,“若是矛盾巨大,实在过不下去。
合则两害,分则两利。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个黄金单身汉,眠花宿柳,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个单身富婆,无论打算独自美丽,还是另觅良缘,甚至养几个面解解闷,那都是可以的呀!”
秦景正在舀粥,勺子猛地停顿在空中;吴越忘了手上还有饼,只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此刻的伙房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思维和动作都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万万没想到,段晓棠所说的“离”
,不是结束,而是美好生活的新开端。
秦景率先反应过来,一口气冲到两人中间,打圆场道:“冯将军,晓棠开玩笑的。”
冯睿达并没有做出任何威胁性动作,不是因为冷静,而是因为他已经被气懵了!
不知过了多久,冯睿达转过身来,嗤笑道:“明知道你不靠谱,我怎么还来找你呢!”
段晓棠回敬道:“你不是走投无路,才想到找我出偏门主意么!”
寻常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不涉及原则的争吵,一方低头一方递台阶,说几句好话送点小礼物,这事就算过去了。
王玉耶不是普通人,她吃过、见过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不像冯睿达其他的女人,一点小饰几件新衣裳就能轻易打。
她的“胃口”
没那么容易满足。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冯睿达既然无法洗心革面,那就只能割肉放血了。
若是简单的感情问题,四卫中有的是夫妻和美的例子,冯睿达不能向他们请教吗?
比如他的顶头上司范成达,自从范成明愈“出息”
,范家快成南衙模范家庭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冯睿达夫妻什么情况,范成达能不清楚吗?但除了让冯睿达收心道歉,范成达也说不出其他建设性意见。
冯睿达这才只能求到传说中红颜知己无数的段晓棠头上,结果五雷轰顶外焦里嫩。
段晓棠秉承着只管扔雷,不包售后的优良传统,说道:“我的想法就这样,你自己慢慢考虑吧!”
说完,就跑去继续看鱼了。
冯睿达的终身大事、空头支票,哪有她的鱼重要。
几张桌子间的气氛只剩下沉默,段晓棠的主意狠是狠了一点,但无疑是表达诚意的最佳方式。
冯睿达仿佛斗败的公鸡一般,低垂着脑袋,方才段晓棠所言,切中了他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