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2章 碧玉之歌(1 / 2)

对不通乐理的人来说,吴越的洞箫吹奏得还不错,音符高低起伏,旋律长短错落……从这般评价中,不难窥见,他们的鉴赏水平相当粗浅。

孙无咎反倒是在场人中少有真正研习乐理的人,只用了一个词来评价——平平。

考虑到吴越的身份地位,音乐造诣高低,没那么重要。

至于他吹奏的曲子,并不复杂,相当于《小星星》和《致爱丽丝》在钢琴界的地位。

段晓棠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音乐门外汉,当吴越一曲终了,立刻鼓掌叫好,毫不吝惜地表达自己的赞美。

她的这一举动,却立刻引来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这种场合下,鼓掌叫好显然太过直白,不够含蓄。

这不是朋友之间的闲谈聚会,也不是在平康坊听曲赏乐,面对的是自己的顶顶顶头上司,一位地位显赫的王公贵族。

不需要鼓掌叫好如此粗糙露骨的夸赞,要“矜持”

,溢美之词不要钱地往外抛。

段晓棠一拍巴掌,让其他人搜肠刮肚准备的好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于是他们只能和段晓棠一样,鼓掌以示赞赏,脸上挂着一副克制而微妙的笑容。

吴越对下属们的“捧场”

似乎并不在意。

轻轻地笑了笑,转向段晓棠,问道:“有其他想听的曲子吗?”

段晓棠对洞箫不了解,更不清楚吴越的曲谱池子有多深。

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有没有欢快活泼一点的?”

这个问题,着实让吴越有些为难。

洞箫的音色和特性,本身就带着一种柔婉缠绵的韵味,加之他的演奏水平有限,实在没有练习过类似风格的曲目。

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可能的选项。

吴越缓缓说道:“从前六哥第一次随军归来,家宴上吹奏过一曲。”

众所周知,吴越为人冷漠疏离,向来少有提及自己的家事。

行军在外,心里就那么点挂念。

连向来和同僚保持距离的段晓棠都主动被动的知晓不少人的家庭情况。

谈妻子太私密,说得最多的就是儿女,提起来就骂。

自古如此,能让家长说起来脸上有光的报恩孩子太少了。

旁人恨不得把家世父祖挂在嘴边,给自己贴金。

轮到吴越,连我的王爷父亲都甚少提及。

这是段晓棠第一次听吴越正面提及与他兄长相关的往事。

毕竟是骨肉至亲,总有些温情时刻。

这儿的热闹,连远处比武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天气太热,冯睿达非得去挑战秦景和宁岩两个硬茬子,输得太多难免气闷,索性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走了过来。

好在只是同僚间比武切磋,秦景和宁岩都没有下重手。

所以冯睿达身上,除了战场上留下伤疤,并没有其他印记。

卢照先前在没有认识冯睿达前提下,仅仅听说过他的名声,那叫一个迎风臭三里,叫人避之不及。

后来经过李君璞牵线搭桥,加上战场上同生共死,他对冯睿达的看法才逐渐有所改观。

直到某次冯睿达脱了上衣,卢照对他的印象彻底从友善变成佩服,当然——仅限职业角度。

冯睿达身上的伤疤全在正面,背面一条没有。

这足以证明,这些伤都是他正面迎敌时留下的。

如此勇将,性情再如何乖张,军中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若换段晓棠来,可能会试图分析是否有一群可靠的同袍将后背保护得很好,但考虑到错综复杂的战场环境……确实强求了。

不过这样的风格,在以猥琐为最高宗旨的右武卫,没多大挥空间。

他们最擅长的策略之一,就是借助撤退时给敌人挖坑,顺便把人埋了!

冯睿达只是听说吴越在这里吹曲,才过来凑个热闹。

他在平康坊听过那么多缠绵悱恻的小曲,一直都觉得不如战鼓挠动人心。

吴越将洞箫举到唇边,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

这一次的旋律,的确比先前多了几分欢快之意,但仍然免不了带着洞箫特有的柔婉缠绵。

冯睿达越听越觉得熟悉,他的目光落在吴越那张看似端方正经的面容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这曲子,有点像《碧玉歌》。”

卢照惊讶地转过头,“你何时通乐理了?”

在他看来,冯睿达就是一头山猪,哪会欣赏碧玉。

哪怕贴上了成人之美的标签,也不改粗鲁的本性,否则怎么需要他“成”

呢!

冯睿达吊儿郎当道:“听得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越听越确定,就是《碧玉歌》。

问道:“王爷怎么会吹这曲子?”

宁岩作为右武卫难得的老实人,反问道:“吹这曲子有什么不对吗?”

冯睿达轻咳两声,难得知道委婉两个字怎么写。

“平康坊的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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