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是!”
魏太后闻言垂眸冷淡道,“要不是当年哀家的孩子……”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底划过抹仇恨和怨怒,要不是她的孩子没了,那之后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她又何需扶持二皇子这个不中用的。
魏太后冷声说道:“哀家教导了他这么多年,可比起太子却还是差了很多,就连小五都比他聪明些……”
魏广荣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太后娘娘慎言,五皇子是好,但他到底不是咱们这一脉出身,多少不如二皇子与咱们亲近,而且他年岁还太小。”
太子已经成年有子,五皇子却还不满十四,他母妃顺嬪也只是魏家当年推出来,替贤贵妃稳固地位的“踏脚石”而已,就连五皇子能出生都多少带著点儿意外。
二皇子的生母贤贵妃,是他嫡出之女,真正的血脉相连,而顺嬪却只是魏家旁支的庶女,与他们关係远不如贤贵妃亲近。
虽然两个皇子身上都流著魏家血脉,但亲疏远近终有分別,而且他们已经培养了二皇子这么多年,哪能说舍就舍
魏广荣朝著魏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老臣知道二皇子有些时候不如人意,但到底是咱们选中的人,往后还是莫要再说五皇子与他相比的话,否则若是让他听了去,怕是会与咱们离心,就连贤贵妃那边也会生了怨气。”
“而且五皇子若是听了去,恐也会生了別的心思。”
他低声说道,
“您若是喜欢五皇子,咱们好生培养著就是,將来让他给二皇子当个帮手。”
魏太后眉心紧拢著,片刻才嘆息了声:“哀家知道。”
二皇子是她亲侄女的孩子,是与她最亲近的血脉,而且这么多年培养著,魏家一脉的朝臣也早就认定了会扶持二皇子为主。
这个时候如若重视五皇子,二皇子和贤贵妃离心不说,还会让得他们这边的朝臣从內里分散,没了凝聚之心。
最重要的是,这话不能让五皇子知道。
五皇子从出生之后,就知道魏家扶持的是二皇子,他也是事事以二皇子为尊,与他关係亲密,兄弟和睦,可一旦让他生出对皇位的心思来,那如今的兄友弟恭怕是会顷刻间消散不见。
到时候也不用对付太子了,五皇子和二皇子就得先斗起来。
可是……
想起聪慧乖巧的五皇子,魏太后到底觉得有些可惜。
那孩子从小便比二皇子出彩,也对她这个皇祖母更为依赖些,性子更是聪敏好学,只可惜她不是生在贤贵妃的肚子里。
魏太后敛眸说道:“二皇子那性子真得好生注意著,回头你派两个人去盯著他一些,近身看著,別叫他闯出祸事坏了大计。”
皇位之爭,本就是处处危险,若不能稳住心性小心筹谋,稍有踏错就是万劫不復,不像是其他事情,错了还能有回头重来的机会,而且如今皇帝和太子越来越强势,魏家也被削弱了不少。
她眉目带著倦色,
“你也多带带他,哀家已经老了,他要是不能儘快成长起来,等哪一日哀家若是走了,他该怎么办”
魏广荣连忙说道:“太后娘娘別胡说,您身子康健著呢,更何况还有老臣和魏家在。”
魏太后摇摇头,魏广荣也就罢了,可是往下的魏戌他们,却是无一人出色的。
孙辈里面虽然有几个还不错,但都太过年轻当不起事,她只能想著让自己再多撑几年,至少要让二皇子从太子手里將储君的位置抢过来,坐稳了才行。
否则景帝和太子,是不会饶过她和魏家,更不会放过二皇子他们。
魏太后不是个会自怨自艾的人,她只低迷了片刻,就自我恢復过来,她朝著魏广荣说道,
“太子今日虽然坏了哀家的事情,但他们能弄来粮食也是好事,北地灾情严重,若一直无粮賑灾恐怕会引来大祸,如今有了这批粮食,倒也能好生教训那幕后之人。”
“太后娘娘是说……”魏广荣看她。
魏太后说道:“这次灾情闹这么大,那幕后的人能有本事让得各地州府官员与他联手,无非是为了其中利益,可如今太子弄来这么多粮食,必然会打乱他们计划,而且朝中能拿出粮食賑灾,那他们之前囤得想要奇货可居的那些粮食,恐怕就得砸在手里。”
“这般情况下,任谁都得慌。”
之前江南送往北地的粮食,可不是一点半点,那么多粮食想要囤下来,哪怕是以寻常价格收购也是一笔常人难以估量的巨额钱財。
他们一直卡著粮食不放,为的不过就是牟利,可如今朝中突然多了粮食,那北地对於缺粮的恐慌自然也就少了。
朝中开始賑灾,稳住乱局,他们粮食便得砸在手里,这般情况下他们怎么能不恐慌。
魏太后说道:“你让人將今日之事散出去,就道朝廷已经不再缺粮,然后让人仔细盯著各处,一旦有人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