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鹊瞧著裴覦他们离开之后,这才顶著风雪回来。
她站在门外將身上沾染上的雪拍落之后,又朝著掌心哈气搓了搓,待身上寒气没那么重了,这才进了屋中走到沈霜月身旁。
“小姐,奴婢已经將东西给了裴侯爷。”
顿了顿,似是想起裴覦翻墙而过时,生怕香囊沾到积雪,手中还小心护著的模样,小丫头抿著嘴笑的露出酒窝来,“裴侯爷收到了很开心,瞧著宝贝的不得了。”
沈霜月睨了她一眼:“笑话我”
“才没有。”今鹊俏生生地说道,“奴婢只是高兴。”
小姐当年本是有最好的姻缘,对方更是中书令府中嫡子,对小姐也很是爱慕,要是没有四年前那事情,小姐早就已经成婚,说不定如今夫妻和顺,更有可能早就已经当了母亲。
她恨沈婉仪,恨谢家,更怕小姐被他们伤了心神,从此往后再不信男女情爱。
她愿意伺候小姐一辈子,哪怕小姐今后都不再嫁人,她也陪著她,可那前提不是因为被谢家所伤,而是小姐自己的意愿。
今鹊心疼自家小姐,更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良缘,那定远侯虽然不知道將来如何,至少眼下对小姐是真心的,而且也远比谢淮知那个烂果子强不知道多少。
至於將来,小姐喜欢便好好在一起,小姐若是不喜欢了,她又不是非得要一个姑爷。
沈霜月瞧著今鹊笑眯眯的样子,眼珠滴溜转著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她摇摇头:“別傻笑了,赶紧歇著吧,不然天该亮了。”
她伸手捞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她脚边蹲著的毛糰子,揉著银子毛茸茸的脑袋,朝著外间道,
“胡萱,今夜落雪,你也早些睡,別趴房顶了。”
胡萱:“……”
小姐怎么知道她在房顶
沈霜月瞧著从外间跃下来有些尷尬的身影,听著她低低叫了声“小姐”,她嘴角扬了扬:“回去睡吧,明日还要出门去,赶在京中乱起来之前,添置好剩下的东西。”
胡萱挠挠头:“好。”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裴覦说开了,沈霜月再躺下之后,之前杂乱的脑子莫名安静了下来,沾著枕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等早上醒来的时,尚未睁眼就先听到耳边呼嚕呼嚕的声音。
她侧过头睁眼,就瞧见昨夜裴覦送过来的猫儿团成一团,乖巧地窝在她旁边,它脑袋埋在蓬鬆的尾巴里,抵在她枕边睡得正香。
“小姐醒了”
今鹊端著热水进来时,有些无奈:“奴婢昨儿给银子做了个窝,可它根本不肯睡,趁著奴婢不注意就溜到小姐床上,奴婢抓了它好几次,每次抱出去一会儿就又跑了进来。”
“奴婢瞧著它乖巧,趴在床边也不吵闹,又怕惊醒了小姐,所以就只能隨了它了。”
不过到底还是担心这猫会伤人,她在床边的小榻上睡了一夜,隔一会儿便起来瞧一眼,结果银子打从睡著之后就压根儿就没醒过。
沈霜月瞧著打呼嚕的小傢伙,伸手揉了揉:“隨它吧。”
亲人的猫儿其实並不多,像是她幼时养的那只乌圆,想要多抱著一会儿都不行,每次和她蹭一蹭那都是恩赐,而且猫儿最是喜洁,只要打理好了,倒也不怕脏了床铺。
“小姐,老夫人那边来问,可要一起用早饭”胡萱站在门前探头。
沈霜月伸手將青丝隨意挽了起来:“要,我收拾妥当就过去。”
夜里和裴覦的事情,沈霜月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今鹊和胡萱也仿佛不知道似的,未再主动提起。
接下来裴覦似是忙了起来,白天几乎没有露面的时候,只夜里过来,有时连面都未见就直接离开。
沈霜月每日推开窗户,总能瞧见一些东西,或是几支盛开的冬梅,或是一些宫中御膳房的点心,她来者不拒,偶尔也会在入夜睡下之前,放点儿东西在窗边,等著匆匆过来的裴覦取走。
二人这般往来著,明明太过亲密,却默契的仿佛相处许久。
关君兰抽了时间去看好了宅子,在看过之后觉得那宅子格局,价格,还有位置都很合適,又托沈霜月让胡萱暗中查探了一下没有问题之后,就將那宅子定了下来。
宅子离沈霜月的府邸很近,就在街头街尾,因著谢言庆快要回京,宅子买下来后关君兰就也忙忙碌碌起来,一边挑买奴僕下人,一边收拾宅院,而谢俞安便留在了沈霜月这边,日日跟在她和沈老夫人身边。
沈霜月留在府中逗逗猫,陪陪沈老夫人,却也一直留意著外间变化。
京中气氛开始不对时,她几乎第一时间便察觉了。
沈霜月拿著於洪西送来的信,听著胡萱稟告著外间事情。
“昨日京里的粮价彻底崩了,好些权贵人家都在四处抢购粮食,百姓也生了恐慌,行市之中乱成一团,奴婢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