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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自以为是的服软(1 / 2)

谢淮知只觉得沈霜月脾性未免太大了,心中隱隱有些不舒服,可转瞬想起这次的事情到底是她受了委屈,对谢老夫人难免心中生怨。

他压著怒沉声说道:“命人去唤沈氏过来。”

顿了顿,似是想起马车上她浑身的伤,他冷硬语气鬆了些,

“无端责打奴僕总要有缘由,让她过来说清楚,若是下人有错我和母亲会替她责罚,还有,府中请了大夫过来,让她顺道过来看伤。”

岑妈妈眼皮子一跳,伯爷对夫人厌恶至极,往日里更是不假辞色。

別说是伤了,就算是人快死了他也未必会多看一眼,而且换做以前夫人敢命人责打老夫人派过去的人,伯爷定会直接训斥。

可这次居然要问缘由,而且他虽然看著动了怒气,可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话中那隱隱几分的服软和关切。

岑妈妈忍不住偷偷看了老夫人一眼,就见她脸上阴沉极了。

琼娘战战兢兢等了半晌,预想中的责罚没来,裕安斋里只是有人出来將林妈妈带了下去,然后传了谢淮知的话,她领著话回了霜序院告诉夫人之后,沈霜月冷淡著眉眼未做理会。

“夫人,伯爷让您过去,说要询问林妈妈的事情,还有府中请了大夫,顺道替你看伤。”

琼娘瞧著替今鹊擦脸的沈霜月低声道:“裕安斋也派了人过来,在外面候著。”

沈霜月面色清冷:“我身子受损又被下人衝撞,伤势严重不宜走动,让大夫直接过来。”

“可是林妈妈……”

“惩处一个以下犯上的婆子,还要我这个主母跟人解释,他们杖责今鹊时可无人听我说什么。”

琼娘闻言就明白了她意思,转身退了出去。

今鹊趴在床上神色虚弱:“小姐,您不该为了奴婢跟伯爷置气的…”

她不喜欢谢家的人,也不喜欢曾经是大姑爷的伯爷,可是她知道自家小姐在府中地位有多尷尬。

当年嫁进庆安伯府只为遮丑,两家婚事办的匆忙简陋,沈家更是连个能经事的嬤嬤都没有替小姐准备。

小姐空有嫁妆却无娘家撑腰,在庆安伯府本就活得艰难,如今打了林妈妈定然会被裕安斋那边记恨,要是再惹恼了伯爷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沈霜月声音平静:“我没与他置气。”

“可是伯爷他……”

“他不会如何。”

她认识谢淮知十余年,嫁进伯府四年,纵然没有半点夫妻之情,却也能让她足够的了解谢淮知。

他自詡君子,为人公正,不屑骯脏手段,对自身要求也极高。

这几年他一直站在高处嫌恶鄙夷著她的无耻下作,所以对她才能不假辞色毫不留情,可如今却发现自己做错了事判错了案,甚至成了谢老夫人他们的“帮凶”。

谢淮知如果能將公道还给她,严惩谢玉茵她们,他自然能够如以前那样问心无愧继续如以前待她,可是偏偏他不能。

他捨不得毁了谢玉茵,捨不得毁了庆安伯府,就只能推她出去承受了这恶名,失了那份理直气壮,可如他的性子又不可能对她全无歉疚。

除非他承认自己的卑劣无耻,承认以前那份自詡君子的高高在上是假的,或是能像是谢老夫人他们那般坏的彻底,否则谢淮知就算再气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你別担心,我有分寸的。”

安抚了今鹊,沈霜月便让巧玉过来替她清理伤口。

她身上的伤势很重,谢老夫人只想著让人不死能够牵制她就好,根本没將今鹊放在心上,她身上的伤未做处理,伤口血痂粘著衣物,哪怕小心了又小心,清理时依旧还是牵动到了伤处。

交错的伤口极深,皮开肉绽下全都是猩红,足足费了半个多时辰才將污血清理乾净。

等重新套上了衣物时,今鹊已经疼得昏睡了过去。

巧玉瞧著床边的血水忍不住道:“伯爷他们下手也太狠了,今鹊姐姐这伤比林妈妈可重多了,他们简直是衝著把人朝死里打的。”

说完后她扭头:

“夫人,奴婢瞧您伤得也重,是伯爷他们打的吗……”

“咳。”

门外琼娘重重咳了一声,里面瞬间安静下来。

她扭头瞧了眼身旁站著脸色格外不好的常书,还有拎著药箱垂著脑袋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的大夫:“你们稍等,我先进去通传。”

掀开厚重的红色毡帘,琼娘走了进去。

“夫人,伯爷命人领大夫来了。”

“让他们进来。”

常书虽然是和谢淮知一起被抓进刑狱,但大概知道他是下人,所以皇城司的人没对他用刑。

比起谢淮知回府时的狼狈,常书只是憔悴了些,人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分別,等领著大夫绕过山水屏扆入內之后,抬眼就对上坐在床边的人。

肤如凝脂,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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