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著他,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准备好的说辞在喉咙里滚了滚,才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挤出来:
“我......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房间里太空了......海浪声......听著有点慌藉口找得很好,下次別找了。
她垂下眼,不敢看他。
这个藉口拙劣得她自己都心虚,这理由,狗都不信。
心虚到仿佛头上顶著一行闪烁的霓虹灯字幕:“我在扯淡!快看我头上的霓虹灯!”但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安阳的自光在她低垂的、微微泛红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她绞紧的手指和微微紧绷的肩膀。
“进来吧。”
本来是想让你休息的,但自己送上门白给,就怪不得我了。
小白兔主动跳进大灰狼的窝。
安阳的房间风格简洁冷硬,以深灰和墨蓝为主调,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同一片深邃的海空气中瀰漫著他身上那种乾净的、混合著淡淡须后水的气息,比白天在她房间里时更浓郁,瞬间將她包裹。
味道像一张无形的、带著高级荷尔蒙的渔网,把她这只自投罗网的小鱼兜头罩住。
他关上门,隔绝了走廊的光线,房间內只开了一盏床头阅读灯,光线昏黄而暖味。
“睡吧。”安阳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床。
李顺圭站在床边,有些手足无措。
看著他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她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自己这边的被子,
慢慢地躺了进去,身体僵硬地贴著床边,儘量和他保持著最大的距离。
距离精確得仿佛用游標卡尺量过,再远一毫米就会掉下床,再近一毫米就会触发警报。
楚河汉界划分明確。
床垫柔软,被子带著阳光晒过的蓬鬆感和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李顺圭背对著他,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心臟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盖过了窗外的海浪声。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床垫因他的重量而微微下陷的弧度。
每一根神经都高度紧张,既期待著什么,又恐惧著什么。
薛丁格的夜晚了属於是。
安阳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紧绷。
他侧过身,手臂很自然地伸了过来,穿过她的颈下,另一只手则环过她的腰侧,揽进了怀里。
“睡吧。”
李顺圭的身体在他手臂圈住的瞬间僵硬到了极点,像一块石头。
但下一秒,那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温暖和力量感从后背紧密地贴合上来,瞬间瓦解了她所有的僵硬。
她不由自主地放鬆下来,身体本能地向他温暖的怀抱深处缩了缩。
真香定律虽迟但到。
他的胸膛紧贴著她的后背,心跳沉稳有力的搏动透过薄薄的衣物清晰地传递过来。
他的手臂环抱著她,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態,却又奇异地让她感到安全。
李顺圭轻轻吁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於鬆懈下来。
她闭上眼,贪婪地汲取著他怀抱的温暖和气息,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环在她颈下的手臂。
这一刻的寧静和满足感,几乎让她忘记了所有的不安和身体的隱痛。
然而,这份寧静並没有持续太久。
安阳似乎也没有睡意,他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起初只是安静地搭在那里,带著安抚的意味。
渐渐地,那只温热的大手开始有了细微的动作。
指尖先是无意识地在她腰侧的轻轻摩,带著一种慵懒的、探索的意味。
试探性进攻开始。
李顺圭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屏住呼吸,身体再次变得有些僵硬。
那只手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停顿了一下,却没有收回。
反而,力道似乎加重了一些,范围也从腰侧缓缓向上,沿著她肋骨的线条,缓慢地,
带著某种目的地向上移动。
高地推进。
指尖划过她脊椎的凹陷处,带来一阵细微的、难以言喻的电流感。
李顺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慄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温度,感觉到他指尖带著薄茧的粗糙触感。
她害怕却又隱隱地..::..期待
这是口嫌体正直典型症状。
那只手终於来到了她一侧柔软之上,目標锁定。
李顺圭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
她能感觉到身体的反应,安阳喷洒在她颈后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一些。
就在李顺圭的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紧张又带著一丝自暴自弃的认命时--
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