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
沈恆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轻吐了口气,起身朝著门外走去。
房门推开,空气中便瀰漫著一股香味。
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著低声的交谈声。
沈恆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旋即朝著卫生间走去。
片刻后,沈恆来到了厨房外。
两道身影正背对著他,站在灶台前,一边忙碌一边低声交谈著。
是不是该换个大点的房子了
沈恆看了会眼前的一幕,旋即目光转到久未见到的那道身影上。
“回来了”
听到声音,那道身影转过了头来。
面容依旧,发梢处却沾了星点白霜似的粉粒。
“嗯。”沈书柠轻点了下头。
“换髮型了”沈恆看了眼沈书柠脑后的那个低马尾。
以前的话,沈书柠都是直接让头髮披洒下来的。
“扎个马尾的话,活动会更方便点。”沈书柠用沾著糯米粉的手腕把碎发往后一拨。
沈恆微微頷首,並没有多想。
边上,徐玉琴看了眼时间,旋即下意识的看向沈恆,
“小恆,现在才五点,还没到你上班的时候吧,你怎么就起来了”
“没事,够了。”沈恆轻笑了下,目光在徐玉琴身前的锅中看了眼,“在炸麻球吗”
“是啊,要过年了,年货还是得准备下的,到时候要给你王姨家送一点过去。”徐玉琴笑著道。
“那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沈恆询问道。
徐玉琴思索了下,看了眼沈书柠脸上沾染的那些许白粉,又看了眼她身前那团略显鬆散的糯米糰,嘴角微微上扬。
“小柠,你去帮妈妈包馅吧。”徐玉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豆沙馅我都调好了,在客厅的碗里。”
沈书柠沉默了下,看了眼自己手下那个和平常在手机中看到的不大一样的麵团,还是点了点头。
沈恆起袖子,接过围裙,走到刚刚沈书柠站的位置。
一如既往的,在厨艺上没有天赋吗……他见怪不怪的看了眼盆中的麵团,旋即手指熟练地陷入柔软的糯米糰中。
另一边,沈书柠在母亲教导下,初步掌握了捏麻球的方法。
这个倒也不难,只要扯出一团,然后摊开,把馅料包进去,然后再合拢起来就行了。
就是要注意下,包在外面的麵团別太厚了……沈书柠拿著一个半成品,在那雕琢著。
片刻后,她拿著精心做好的半成品给母亲看了下。
得到了个,就是这样,但速度太慢,不过也不急的评价。
沈书柠轻鬆了口气,她扭头看了眼边上,旋即目光下意识的顿在了那边。
只见原本在自己手上鬆散不成型的糯米糰,此刻在沈恆的掌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他的手指灵巧地揉捏著,手腕带动著整个手臂有节奏地推压,麵团在他的动作下渐渐变得光滑柔韧,泛著珍珠般的光泽。
差距这么大吗……沈书柠看了会儿,旋即默默的將目光给收了回来。
“对了,小恆,你今年过年怎么放还是只放一天吗”徐玉琴调整著锅里正膨胀的麻球。
沈恆手中的动作一顿,小声的道:
“呃……今年可能得早点吃年夜饭,吃完我还得去公司。”
“啊!”
徐玉琴的音调骤然拔高,连火候都懒得注意了。
她身子向后仰了点,目光越过沈书柠看向沈恆,
“你们老板怎么回事啊!平常不放假也就算了,过年也不让人休息一下的吗做老板怎么能……”
听著耳边那意料之中的愤怒话语,沈恆现在能做的只有沉默。
他听了一会儿,隨后看了眼锅中那顏色渐深的麻球。
“妈,麻球都要炸糊了!”
听到这话,徐玉琴才赶忙停下,快速翻动了起来。
不过很快,伴隨著新的麻球下锅,她再度说了起来。
沈恆看了眼边上正看著自己的沈书柠,给她了个眼神,希望她能帮自己劝劝母亲。
但得到的只有一个微扬的嘴角,以及无能为力的轻轻晃首。
见状,沈恆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嘆了口气。
良久,待母亲的音量稍微低了些后,沈恆开口安抚道:
“好了,没事了,只是去值下班而已,年夜饭不还是可以在家里吃的吗。”
“那也不好,谁家大过年,还要出去上班的啊!”徐玉琴还是有些气。
“没事啦!”沈恆轻笑了下,旋即开口转移起了话题,
“对了,妈,我们明年要不要考虑换个房子。”
听到这话,徐玉琴微微一愣,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