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妥,臣妾这就忘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李承乾叫住。
“你在感业寺,抄了多少遍《女诫》”
“回陛下,三百遍。”
“那你该知道,后宫不得干政。”
李承乾冷声说道,
“安分守己,朕不会亏待你。
但若敢越界......”
他没说下去,可武媚娘懂了。
她深深一拜,退出殿时,袖中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马周的括田队刚到青州,就被挡在了城门外。
青州刺史赵德昌领著世家子弟,举著“民为邦本”的牌匾,跪在护城河前。
“马大人!括田令是要逼死百姓啊!
那些田產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凭什么充公”
身后的百姓们跟著哭喊,有人举著锄头,有人抱著孩子,哭声震天。
马周坐在马上,看著人群中那些熟悉的面孔。
去年在苏州开仓放粮时,就是这些人捧著番薯干,哭著喊他“青天大老爷”。
“赵大人,”
马周大吼一声,
“去年大旱,青州饿死了三百百姓,可赵府的粮仓却堆著五千石粟米,这事你忘了吗”
赵德昌的脸瞬间白了:
“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了便知。”
马周挥了挥手,农兵卫推著墨家新造的“探田车”上前。
这车子能探出地下三尺的粮仓,是墨云特意为括田造的。
探田车的铁针刚插进赵府后院的土地,就传来“叮”的脆响。
农兵卫们挥锄头开挖,很快就露出个丈许深的地窖,里面堆满了麻袋,麻袋上印著“賑灾粮”三个字。
“赵德昌!”
马周的厉声喝道,
“你挪用賑灾粮,还敢煽动百姓抗命,该当何罪”
百姓们看傻了眼,举著锄头的手慢慢放下。
去年饿肚子的时候,他们去赵府求粮,被恶奴打得头破血流,没想到賑灾粮全被藏在了这里。
“狗官!”
有人突然扔出块石头,砸在赵德昌头上,
“还我们粮食!”
愤怒的人群像潮水般涌向赵府,世家子弟们嚇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阻拦。
马周看著这幕,突然想起石头教他的话:
“百姓的心是秤,谁真谁假,一称便知。”
他翻身下马,走到那地窖前,抓起把粟米,对著阳光扬起。
金黄的米粒在光线下闪烁,像无数双眼睛,看著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
“传下去,”
马周的声音传遍青州城,
“所有隱瞒的田產,一半充公,一半分给无地的百姓。
今年的秋粮,谁种谁收!”
欢呼声震得城墙都在抖。
百姓们举著马周的画像,跟著农兵卫衝进世家的田庄,拔掉那些“私有”的界碑,插上写著“大唐”的木牌。
长孙无垢的宫殿里,烛火摇曳。
韦挺跪在地上,將一份奏摺举过头顶:
“太后!马周在青州逼死了赵刺史,还纵容农兵卫抢夺世家田產!
再这么下去,天下就要大乱了!”
奏摺上的字跡歪歪扭扭,是青州世家联名写的血书,说马周“酷吏横行,民不聊生”。
长孙无垢没接,只是指著窗外的牡丹:
“韦大人看,这姚黄开得好不好”
韦挺一愣:“太后......”
“当年这刚种的时候,生了蚜虫,园丁说要全拔了,免得传染。”
长孙无垢轻抚瓣,
“可我没让,只是剪了生虫的枝叶,施了些苦胆水,你看现在,开得多艷。”
她看向韦挺,眼神冰冷的说道:
“世家就像这,生了虫,该治,却不该连根拔起。
马周年轻气盛,用的药太猛,是该劝劝了。”
韦挺眼睛一亮:“太后的意思是......”
“你去告诉李承乾,”
长孙无垢的声音平静无波,
“括田可以,但要分三等:一等田充公,二等田收半税,三等田全免。
那些愿意將田產分给佃户的世家,可保留爵位。”
她顿了顿,补充道:
“再让程咬金带些羽林卫去青州,不是去帮世家,是去保护马周。
哀家听说,赵德昌的儿子已经带著私兵,躲在云门山了。”
韦挺领命退下时,苏氏端著药碗走了进来。
“母后这招『恩威並施』,既保住了世家的体面,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