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李承乾的脑子仿佛被这最后一个问题炸得一片空白!
谁最想魏徵死谁最乐见他们兄弟拔刀相向
李承乾不知道怎么回答,大殿陷入到了沉寂之中。
长安西市,漕运总司衙门。
“都给老子滚开!”
程咬金直接带著身后的程府家將和百骑司的悍卒冲了进去。
“卢国公!卢国公息怒!帐册都在库里,下官这就......”
漕运使连滚爬爬地想引路。
“滚你娘的蛋!老子自己来!”
程咬金一脚踹开挡路的矮几。
他直接来到了后衙那排巨大的张穆柜前,挥手就將柜门给拉开了。
他看也不看那些新册,一双眼睛只盯著最底层落满厚灰、纸张泛黄髮脆的旧档。
“给老子找!近三个月!所有沾『盐铁』、『皮货』、『药材』通关的,跟万年县仓曹周茂那王八蛋名字挨边的!一条船、一个铜板都不许漏!”
程咬金自己更是更是埋首卷宗,粗糙的手指沾著唾沫,飞快地翻动发霉的纸张。
时间在翻飞的纸页和粗重的喘息中流逝。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国公爷!”一个心腹家將猛地抽出一卷,
“找到了!贞观二十三年七月初九,丙字仓入库『上品盐铁』十五船!
货主赵四,通关文书印信是万年县仓曹周茂的私印,但夹页里有这个!”
他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张薄如蝉翼的夹页收据副本,边缘已磨损不堪。
程咬金一把夺过,凑到光下。那收据副本的右下角,赫然盖著一个极淡、几乎被油污浸没的硃砂印记——一个狰狞的狼头,獠牙毕露,额心刻著一枚古拙的“独孤”小篆!
“独孤家”
程咬金的眼珠子瞬间就瞪了起来,
“他娘的!是关陇那群餵不饱的白眼狼!盐铁之利还堵不上他们的嘴,竟敢碰军械!找死!”
“来人!给老子盯死独孤家在长安的所有產业、別院!一只耗子进出,老子都要知道公母!”
“给老子封了这漕运司!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程忠!”
“標下在!”一个身材敦实、面庞黝黑如铁的程府家將头领立刻踏前一步。
“你带一半人,给老子死死钉在这前衙!
所有文书、卷宗、算筹,哪怕是一张擦屁股的草纸,都给我封存!
任何人胆敢擅动,就地格杀!”
程咬金满含杀气的说道。
“得令!”程忠轰然应诺。
“你们几个,给老子滚到角落里蹲著!
敢动一下,老子就当你通风报信,拿你祭斧!”
程咬金又看向在他身后已经抖成筛糠的几名主簿威胁道。
漕运使等人早已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缝里。
“百骑司的弟兄们!”程咬金的声音稍缓,
“隨老子去后衙库房!今日挖地三尺,也要把独孤家这群杂碎吃里扒外的铁证,给老子刨出来!走!”
程咬金刚走 没两步,只见一道身影挡在了程咬金的身前。
正是此次带队的百骑司的校尉。
“卢国公息怒。內廷钧旨,漕运司旧档涉及宫禁要务,凡有发现,即刻封存,任何人不得擅动。请卢国公留步。”
“內廷”程咬金的声音低沉下去,“谁的內廷陛下的还是哪个没卵蛋的阉竖假传圣旨”
“你再说一遍”
校尉依旧保持著刚才的姿势。
“卑职只知奉命行事。请卢国公留步,勿使卑职为难。”
他的左手看似隨意地垂在身侧,指尖却几不可察地微微向內勾了一下。
身后几名百骑司悍卒的拇指,无声地顶开了腰间刀柄的卡簧,细微的“咔噠”声在突然死寂下来的前衙里,显得格外刺耳。
空气瞬间凝固了。
程府家將们的手也死死按住了武器,目光凶狠地锁住对面的百骑司。
“好......好一个內廷!好一个奉命行事!”
程咬金忽然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行!老子不动!老子就看著!
你们百骑司不是厉害么给老子搜!
当著老子的面,把独孤家勾结万年县仓曹、走私军械的罪证,给老子从这堆烂纸里搜出来!搜啊!”
他猛地咆哮起来,“要是搜不出来,老子看你们怎么跟陛下交代!”
他庞大的身躯猛地向旁边一让,巨大的宣斧拖在地上。
他抱著胳膊,堵在甬道一侧,死死的盯著百骑司的人。
校尉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他微微頷首:“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