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悠说:“在!勛哥你稍等。”
她进屋去拿了相机出来,村民们都没见过,都围过来看。
“这么小的照相机”
“看起来好高级的样子。”
“卢医生,这个得多少钱”
卢清悠笑著回答:“这台相机四百多块,是我妈给我买的。”
“四百多块!”村民们都瞪大了眼睛,“天吶!这么贵!”
本来,狗娃想伸手去摸一摸的,听到这个,嚇得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卢清悠脸上带著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笑容,打开皮套拿出相机,递到霍南勛面前,问:“勛哥,你想拍照吗我帮你拍”
霍南勛接过去,说:“我拍他。”
他拿起相机,打开镜头,调节好焦距,对著道士的方向“咔嚓”按下了快门。
道士脸色微变,吴莲英过来问:“勛子,你在拍什么呢”
霍南勛说:“拍那位道长。”
吴莲英一脸不明白:“你拍他做什么”
霍南勛:“大嫂,你刚刚没听他说什么吗等会,他要是算不准,就证明他是个骗子。我就拿著他的照片去派出所报案,包管让他蹲好几年大牢。”
吴莲英:“啊这……”
她回头去看那老道。
老道看起来很镇定。
於是吴莲英也镇定下来:“你真是吃饱了撑著!洗照片多贵啊!犯得著吗”
霍南勛將相机还给卢清悠,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別怪我反击。”
吴莲英脸色有些发青。
这时,客人一路路地来了。
不是他们村里的,而是吴婶子家的亲戚。
吴婶子有三个儿子,相应的也就有三个儿媳妇。
三个儿媳妇的娘家人,除了父母,又有叔伯姑姨、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等等。
而且亲戚跟村里人又不同,村里人一家一般来一两个人,但亲戚们则是全家都来,一时之间,一波一波地,竟是来了七八十个人。
吴莲英有点担心。
吴婶子家过去几年办过几次婚宴,没见来这么多亲戚啊!
再来,十六桌该坐不下了!
“怎么这么多人来”吴莲英忍不住嘀咕,“之前她们家办酒席,也没见这么多亲戚来啊!”
夏红缨笑答:“大嫂,吴婶子家之前办的都是婚宴,这次是寿宴,当然不一样。”
吴莲英:“有什么不一样的”
夏红缨耐著性子给她解释:“老大办婚宴的时候,老二老三都还没媳妇,老大媳妇的娘家人在娘家吃婚宴,也不可能来这边,那次应该是最少的。
老二办婚宴的时候,也就只有老大媳妇的娘家人。
老三办婚宴的时候,只有老大老二媳妇的娘家人。
今天,则是三个媳妇的娘家人都来了。
而且,因为是霍七叔的生日,那些平时不轻易走动的长辈们也都来了。”
吴莲英明白过来,又嘀咕了一句:“虽然来的人不少,但是两轮席的话,挤吧挤吧也都坐下了。”
话音刚落,吴家人也到了。
吴家是吴婶子的娘家。
之前她家办酒席,她娘家不怎么来人,也就几个近亲,加起来不超过十个人。
但是今年,却是来了一大路,老的大的小的,浩浩荡荡,背著米麵,挑著鸡蛋,提著鸡鸭,络绎不绝。
粗粗一数,竟不下四五十人之数!
吴莲英惊得站了起来,怎么这么多!
吴婶子一家迎了上去:“爸!您来了!”
其中一个大约七八十岁的年纪,头髮全白,但看起来精神矍鑠的老人,正是吴婶子的父亲。
然后,她又过去握住一个老妇人的手:“嫂子!走了这么远的路,辛苦了!”
那老妇人,正是赵月娥。
她今天打扮过了,穿著斜盘扣旗袍领黑白格子短袖上衣,下身是崭新的蚕丝薄长裤,跟之前夏红缨见到她的时候截然不同,有种大家族夫人的气质,雍容温婉,眼神又偶有一丝凌厉。
她的气色也比之前好多了,不復见咳嗽的症状,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可见夏红缨给她的药方非常对症。
她还挺有成就感的。
赵月娥反握住吴婶子的手:“早就想来你们家这边看看,奈何一双脚,不良於行。”
“我都知道!”吴婶子说,“今天怎么来的”
赵月娥的小脚,一般走不了这么远的路。
赵月娥说:“坐老六的车来的。”
赵月娥身后一个中年男人,啤酒肚,偏分头,戴著大金表,夹著黑皮包,一笑还镶了颗大金牙,笑著跟吴婶子一家人打招呼。
这位,大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