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霍南勛躺在病床上输液。
这时听到了脚步声。
普通人都能识別熟人的脚步声,刚刚退役下来的霍南勛自然也能。
他能分辨出,那是卢清悠的脚步声。
霍南勛眼神微动,闭上眼睛。
卢清悠进了门,见霍南勛睡著了,又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拿了个红色的漂亮薄毯,轻轻给他盖上。
然后,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定定看著他。
这个男人,自从当年救了她,她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这么多年,越来越爱。
可他明明就在她面前毫无防备地躺著,她却不能触碰,不能亲吻,不能拥有。
她清楚地知道,一旦越界,就等於把霍南勛推走,连这样看著他,也会成为一种奢望。
她只能从夏红缨那里下手。
让她自己离开。
他们今天到底离婚了没有
卢清悠想来探探口风。
正好霍南勛的点滴快打完了,卢清悠轻轻晃他:“勛哥。”
霍南勛睁开眼,坐起来说:“不小心睡著了。”
“嫂子呢”卢清悠问,“怎么不陪著你幸亏我过来了,要不然点滴打完了你都不知道。”
霍南勛说:“她带燕燕去仁济堂治病,等会会过来。”
卢清悠:“哦……你们俩之前闹得厉害,现在没事了吧”
霍南勛:“没事了。因为燕燕出事,她说了些气话,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卢清悠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落入霍南勛眼里。
他不动声色地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毯子,伸手揭开,问:“这是你的”
“嗯。”卢清悠回答,“输液的时候身体会发冷,我怕你著凉。”
霍南勛递还给她:“不是有被子吗给你弄脏了。”
“被子太厚。”卢清悠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不值得多说的小事。
隨即她看向吊瓶说:“水吊完了,我先帮你拔针吧。”
“还有一瓶。”霍南勛说,“麻烦帮我叫一下护士换药就行。”
卢清悠点头,转身就要出去。
霍南勛:“毯子。”
卢清悠脚步顿了顿,回身拿了毯子走了。
霍南勛看著门口的方向,眉头微微蹙起。
……
夏红缨提著煮好的药粥去医院,在外头遇到了卢清悠。
她貌似是在人少的必经之路等著她,见了她就过来拦住她说:“夏红缨。”
夏红缨静静看著她。
“你可真够贱的!”卢清悠张口就吐恶言,“都看到我跟他抱在一起了,怎么还不离婚”
这都放到明面上来了。
看样子,她这是急眼了。
夏红缨脸上渐渐浮出一丝笑容:“原来,你是故意的。”
“你不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赌咒发誓要离婚吗怎么又不离了”卢清悠问,“自己打自己脸,不疼啊”
夏红缨:“霍南勛死活不离,我也没办法。”
卢清悠的眼神阴冷得像毒蛇:“你是不是很得意啊你以为勛哥有多在乎你他在乎的,是燕燕!”
夏红缨毫无波澜:“是吗”
卢清悠:“如果我是你,我就跟勛哥谈条件,爭取拿到最大利益,离婚走人。要不然……”
夏红缨:“要不然”
卢清悠嘴角微弯:“你可就挡了別人的道了。”
夏红缨:“男娼女盗也叫道就你这样的,活该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卢清悠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挡我自己的道。我是说,你的公婆,还有霍英彪和吴莲英!你挡著他们升官发財的路了!”
夏红缨:“那又怎样”
“怎样”卢清悠冷笑:“夏红缨,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黄菜和吴莲英是什么人想必你比我清楚。只要有利可图,她们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卢清悠用同情的目光看向燕燕:“你以为,黄菜老糊涂了吗让三岁的燕燕去螃蟹洞打水
不,她精神头可足著呢!脑子比谁都精明!
她只是跟我一样,很清楚地知道,霍南勛为了燕燕才不跟你离婚。
如果没有了燕燕……”
夏红缨:“你闭嘴。”
卢清悠不但没闭嘴,还伸手掐了掐燕燕的小脸,似笑非笑地说:“可怜的小东西,霍南勛救得了她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她第二次,第三次”
夏红缨將燕燕护在身后,不让她碰。
卢清悠一脸的慈悲模样:“当妈的都是这样,孩子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尤其,燕燕是你一个人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