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他想花钱买官,家中却又不肯出那么多钱。”
“所以才把王家一家诓骗出江阴县,在半路上设下埋伏,杀人夺财!”
“原来如此……”
尽管早已猜到此中有隐情2,但靳安却还是高估了许家的底线。
这般行径,和那些狼尾山打家劫舍的山匪,又有什么区别?
靳安心中义愤满怀,正色道: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王福想了想道:
“你先帮我找个人写状子,然后再去县衙击鼓鸣冤。”
靳安摇头道:
“写诉状不难,但通常需要本人或是亲人签字画押。”
“如今王家就剩下你一个人,谁又能证明你的身份呢?”
王福瞥了靳安一眼道:
“怎么?”
“你不相信我的身份?”
“我信不信不重要,县令信才算数。”
王福这一次想的时间有点长,半晌才慢慢道: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王家还有一个人活着。”
“谁?”
“王老栓。”
王老栓,就是当初和靳安签署租赁协议的那个老头,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城北的一处老屋中。
许是年纪太大了,所以王家搬去京城时,他便没有跟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反而捡了一条性命。
由他来认定王福的身份,算是再合适不过了。
靳安领着一瘸一拐的王福走到城北,当老者看到王福第一眼的时候,他满脸惊讶:
“王福?”
“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和老爷,少爷他们搬到京城去了吗?”
王福见到了老者,仿佛见到亲人,他一时语塞,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终于,在靳安的帮助下,王福还是磕磕绊绊的,把王府惨案的经过讲了一遍。
王老栓听完后,老泪纵横,捶胸顿足道:
“天杀的许家,哪里是什么读书人,居然比那胡人还不讲理。”
“我王家上下几十口,上到六七十岁的老妇人,下到牙牙学语的小小姐,居然被他们一夜杀尽。”
“这样毒辣的手段,就不怕遭报应吗?”
王老栓边哭边喊,发泄了半晌,这才擦了擦眼泪道:
“王福,我们这便去找人写状纸,今日便到县衙去告,老朽就不信,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说完,他拉起王福,直奔门外。
靳安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街边上代写书信状纸的小摊不少,用不了十文,盏茶时间便可以写就。
几人来到县衙,偏巧正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