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必须为我们的族人,为这片草原,爭取一线生机。”
“那个大唐皇帝,虽然残暴,但他之前在渭水之畔,也说过一句话。”
“他说,他要的,是一个稳定而又繁荣的离阳,而不是一片废墟。”
左贤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说明,他虽然喜欢杀戮,但他最终的目的,还是『统治』。”
“只要他的目的是统治,那我们就还有的谈。”
“他需要有人,来帮他管理这片广袤的草原,来安抚这些桀驁不驯的牧民。”
“而我们,就是最好的人选。”
右贤王听著自己大哥的分析,那双黯淡的眸子里,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向他称臣,当他的走狗”
“是臣服,不是走狗。”左贤王纠正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要我们能保住北莽的传承,保住我们族人的性命。”
“一时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等到几百年后,几千年后,谁又会记得今天这点事”
“说不定,到那个时候,我们北莽,还能找到机会,重新崛起!”
左贤王的话,充满了蛊惑力。
右贤王被他说得,也渐渐热血沸腾了起来。
“好!大哥!就按你说的办!”
“我们去求和!不!是去臣服!”
“只要能保住我北莽的根,別说让我下跪,就是让我给那个狗皇帝舔鞋底,我都认了!”
“嗯。”左贤王欣慰地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准备。”
“把我们国库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最好的战马,最美的奴隶,最珍贵的珠宝,一样都不能少。”
“还有,起草国书。姿態要放得越低越好,措辞要越谦卑越好。就说我们北莽,愿意永世为大唐之藩属,岁岁纳贡,年年称臣。”
“另外,再选一个最能说会道,最不怕死的人,当我们的使者。”
“这一次,我们是把整个北莽的命运,都赌在他的身上了。”
“明白!”
右贤王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整个北spired的王庭,便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转了起来。
无数的金银珠宝,被从尘封的国库中搬了出来,堆积如山,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
上千匹神骏非凡,血统最高贵的汗血宝马,被牵了出来。
还有数百名从各个部落精心挑选出来的,最美丽,最妖嬈的草原少女,她们被换上了最华丽的衣服,脸上带著茫然和恐惧。
她们,都將作为“贡品”,被送到那个远在长安的魔王的面前。
只为,换取他的一丝怜悯。
三天后。
一支由数千名精锐骑兵护送的,规模庞大的使团,带著北莽最后的希望,和最沉重的屈辱,踏上了前往长安的道路。
为首的使者,是北莽的一位老臣,他曾三代为相,能言善辩,在整个草原都享有极高的声望。
他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那片他生活了一辈子的草原,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流下了两行清泪。
他知道,自己这一去,九死一生。
他也知道,从今天起,北莽,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与中原王朝分庭抗礼的草原雄鹰了。
他们,將彻底沦为大唐的附庸,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唉……”
一声长嘆,隨风飘散。
使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南方的地平线上。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踏上这条路的同时。
大唐冠军侯霍去病,已经率领著他的三万驃骑军,和刚刚才从渭水战场上下来的,杀气冲天的十万神魔军团,跨过了边境。
一场更大规模的,旨在彻底征服和毁灭的战爭,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那个年轻的帝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们任何“求和”的机会。
前往长安的路,比想像中要好走得多。
北莽使团一路南下,竟然没有遇到任何大唐军队的阻拦。
沿途的那些曾经被他们视为天堑的关隘,如今都是城门大开,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这让为首的老臣相,心中稍稍鬆了口气。
看来,那个大唐皇帝,虽然行事霸道,但终究还是讲一点“规矩”的。
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
只要能见到他,只要能把他们的诚意和贡品送到他的面前,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然而,当他们真正进入关中平原,看到沿途的景象时,他们心中那点侥倖,瞬间便被无尽的寒意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