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璘要再次亲征,目標直指川蜀玄冥教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刚刚安稳了几天的长安城,再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朝堂之上,文官们已经麻木了。
反对劝諫
他们已经试过了,没用。
这位皇帝的意志,比钢铁还要坚硬,比山岳还要沉重。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地上,山呼“陛下圣明”,然后回去乖乖地筹备粮草,调度后勤,祈祷这位爷,能早点打完,早点回来。
而与文官们的愁眉苦脸截然不同,整个长安的军营,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彻底被点燃了。
尤其是那些刚刚从四方战场,凯旋归来的绝世猛將们。
对他们而言,和平,才是最难熬的酷刑。
战爭,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杀戮,是他们呼吸的空气。
中军大帐之內。
李璘高坐主位,下方,十大將军,分列两旁。
他们身上的鎧甲,还带著异域的尘土和未乾的血跡。
他们身上的杀气,比出征之前,更加凝练,更加恐怖。
“陛下!您总算是想通了!”
还没等李璘开口,扛著天龙破城戟的项羽,就已经忍不住第一个跳了出来。
他那双重瞳里,闪烁著极度兴奋的光芒,仿佛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饕餮,终於看到了一桌满汉全席。
“俺早就说,什么契丹,什么吐蕃,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杀起来一点都不过癮!俺的画戟,都快要生锈了!”
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如洪钟地请战。
“陛下!川蜀!玄冥教!还有那个什么叫『贏勾』的怪物!这才有意思!”
“末將请为先锋!那个叫贏勾的,交给我!俺倒要看看,是他那身骨头硬,还是俺的画戟更硬!”
自从晋阳之战后,项羽就一直觉得有些憋屈。
那个李存孝,虽然號称“將不过李”,但在他手下,连三招都没走过,实在是太弱了,让他连热身都算不上。
后来打契丹,那些所谓的草原勇士,更是连让他出全力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好不容易听说,川蜀出了一个,能和他一样,靠纯粹力量碾压一切的怪物,他心中的战意,早已沸腾到了极点。
李璘看著他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笑了笑。
“霸王莫急,你的对手,跑不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另一边,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用一块白布,擦拭著手中长剑的白起。
“白起,你有什么看法”
白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川蜀地形复杂,山高林密,不利於大军团作战。”
“玄冥教行事诡秘,擅长用毒,炼尸。”
“幻音坊擅长音波功,以及偷袭暗杀。”
“再加上一个,实力不明,但破坏力极强的,尸祖贏勾。”
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此战,变数颇多。若想全胜,唯有一策。”
“哦”李璘饶有兴致地问道,“何策”
“以杀止杀。”
白起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著一股让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寒意。
“川蜀之地,江湖门派林立,关係错综复杂。其中,必有大量墙头草,以及,暗中与玄冥教勾结之辈。”
“大军进入,他们若化整为零,躲入深山老林,与我等周旋,必將耗费大量时日。”
“所以,臣以为,当以雷霆之势,行霹雳手段。”
“在最短的时间內,用最快的速度,杀光所有能看到的敌人。將恐惧,如同瘟疫一般,散播到川蜀的每一个角落。”
“让那些躲在暗处的蛇鼠,因为恐惧,而自己跑出来。”
“当所有敌人都暴露在阳光下时,他们,便不足为惧。”
好一个“以杀止杀”!
简单,直接,粗暴。
也只有他这个“人屠”,才能把“屠杀”,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仿佛那不是一种暴行,而是一种,最高效的战术。
大帐內的其他將军,听到白起的话,也是各有反应。
霍去病和卫青这两位骑兵天才,对视一眼,眼中都燃烧著火焰。
“陛下!白起將军所言极是!”霍去病上前一步,朗声道,“川蜀多山,正適合我轻骑兵发挥!末將愿与卫青將军,各率一支轻骑,如两柄尖刀,狠狠插入川蜀腹地,为大军扫清一切障碍,將那些所谓的江湖门派,杀个片甲不留!”
“不错!”
兵仙韩信也站了出来,他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