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蛋目光一扫围观的人群,脸上浮起一丝得意。
然后,刘三蛋又把视线,转移到主事的伙计脸上,大声问道:“据我所知,我大夏官斗,一斗为十八斤,一斤为十六两,也可是一斗为十升,这是官制计量,朝廷的工部,製造司对此早有备案。”
话音一落,人群一脸茫然。
这其貌不扬,外乡口音的人,扯朝廷的官製做何用处
就在围观者们对此一头雾水的时候,刘三蛋目光紧盯著主事伙计的脸,把手中的斗子高高举起,大声问道:“你这斗,能装多少斤米”
这一问,主事伙计面色顿变。
没等主事伙计回答,刘三蛋把脸转向带兵的將领,高声又道:“敢问这位差官大人,私改官斗,该当何罪”
“那还用说,死罪!”
將领毫不迟疑,应声就是一答。
“好!”
刘三蛋叫了一声好来,继续高举著斗子,目光一扫在场的围观者们,道:“有劳诸位了,谁家有秤借用一下,当场验验隆裕粮行卖米的这斗子,到底是能装多少斤米来”
这下,围观者们都明白了过来。
方才买了米,还没离开的人们,也纷纷围了上来,把肩上的米袋往地上一放,就等著看验斗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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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五旬男子,身穿狐皮大麾,身后跟著两个伙计,步履匆匆就赶了过来。
“这位差官,小民余耀祖,是这隆裕粮行的东家,还请差官后院喝茶!”
一打照面,丰泽城內的大户,隆裕粮行的东家余耀祖,躬身拱手,向將领一个大礼。
將领斜瞥一眼余耀祖,撇撇嘴道:“来得正好,免得我派人去拿你问话,既然是东家来了,那就当场验一下你隆裕粮行量米的官斗。”
要知道,凡是开粮行的,所有用斗、升,皆是官制,这也是朝廷户部的规章制度。
绸缎,布料,这些行当,所用市尺,亦是官制之物,且以三尺软物为例,公差不能错出三个毫釐。
就是药房抓药的戥子,那更是严格,以一两为例,公差不落一钱。
一听当场验斗,余耀祖脸上的肥肉陡然一抖,急忙拱手又道:“差官大人明鑑,还请差官大人內屋喝茶等候,验斗的事,小民即刻就安排下人去做。”
“不劳你的手了!”
將领面色一冷,丝毫不为余耀祖的话所动,狠瞪余耀祖一眼,冷声又道:“既然当眾验斗,那可是官家的事,哪能容你肆意妄为”
话音一落,就有围观的百姓,从自己家中拿来桿秤。
而且这秤,还不是一把,是三把度量不同的桿秤。
將领目光一扫眼前的三把桿秤,向围观的百姓说道:“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中人,出来几位,拿我的这把刀,先来验验你们的秤。”
一阵推搡之下,马上就站出来三人,拱手向將领一礼,说道:“草民等,愿替大人当眾验秤。”
“好!”
將领点点头,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刀,向旁边看热闹的人递了过去。
片刻后,第一把桿秤称配刀的重量,持秤人数著秤桿上的秤钉,道:“大人宝刀,重六斤八两七钱。”
“大人的这把刀,分量如上,也是六斤八两七钱。”
第二个持秤人,相继就报出了佩刀的重量。
“此刀分量,和前秤所称,不差分毫,重六斤八两七钱。”
最后一个持秤者,高喊著报出了所称的重量。
三把桿秤,所有称重一致,说明此秤误差不过一钱。
“如此甚好!”
將领把目光,又看向刘三蛋,提高声调说道:“你拿此斗,从隆裕粮行的米仓,装满一斗米出来。”
此言一出,刘三蛋仰著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说道:“小的这就去。”
片刻后,刘三蛋双手抱著装满了米的斗子,然后放在粮行门口正中。
將领走上前,拿起一把秤,將秤砣熟练地掛在绳上,他目光专注地盯著秤桿上的秤星,大声说道:“看好了!”隨著秤砣缓缓移动,终於在一个位置停住。
此时,秤桿不翘不垂,平直无比。
將领再一次,把目光投向眾人,道:“经我復验,此秤无误。”
说完,把秤递向眼前面如死灰的余耀祖,“余掌柜,还是你来復秤,將这斗米给秤个斤数出来。”
此时,余耀祖的一张胖脸,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一双抖得厉害的手接过秤桿,上前凑近將领,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大人要是愿意,一切都好商量,小民可以用此秤,来给大人秤银子。”
不料,这將领还真不吃这一套,继续说道:“此斗米,由余东家復第一秤,提出异议者復第二秤,当地百姓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