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元蒙境內烈火熊熊。
大营中惊慌失措的骑兵与步军,相互踩踏之下,惨嚎不断。
衝出大营柵栏的韃子兵们,不是被血卫军的长枪击毙,就是被步弓手们的弓箭射死。
拼命突围出来的兵马,也被在外面围堵截杀的北防军砍死不少。
大火借著风势,一阵猛过一阵,嗶嗶叭叭一直烧到天色大亮。
望著遍地的尸体,叶十三不禁心头一颤。
这堆积如山的尸骨,不知道让多少个元蒙家庭,就这样没了顶樑柱
“打扫战场,火速撤退。”
头皮一阵发麻的叶十三,不忍心再看眼前的惨状。
“稟將军!”
一名搜查大营的宣节校尉,兴冲冲从柵栏里面出来,拱手道:“没被烧毁的物资不少,要不要再放一把火”
“混帐!”
没等叶十三说话,周釗一鞭子就抽了过去骂道:“你脑袋里装的是屎不成既然是物资,岂有再烧毁的道理”
挨了一鞭子的宣节校尉,訕訕笑道:“周將军息怒,小的是看昨晚大火烧得过癮,这一时糊涂……”
“行了!”
叶十三眉头一皱,摆手道:“能归拢的韃子战马,儘量归拢起来,能带走的物资,给战马驮著。”
……
待回到大金盟部的粮草大营,已经是午时了。
急得满地转圈的何秀儿,在一眼看到叶十三归来的时候,眼泪霎时就涌出了目眶。
“將军……”
飞奔上前的何秀儿,一手拉住了马韁,另一只手去扶叶十三下马。
“不用了,我自己下。”
叶十三一笑,就跳下了马背。
浩浩荡荡归来的大军,兵卒们脸上无不带著喜色。
不用问,此战大捷。
“稟將军!”
一名留守粮草大营的百夫长,待叶十三进了营门,单腿一跪稟道:“稟將军,归拢元蒙韃子的战马六百三十匹,其余跑散太远无法找回,伤马死马数量足有一千余匹。”
“哦!”
叶十三一怔,转头向何秀儿吩咐道:“今后饭食,稀汤为主,马肉放开了吃。”
这才吃了几顿乾饭啊!
这就稀汤为主了
迎著何秀儿不解的目光,叶十三笑道:“有如此多的马肉,够吃一阵子的了,要是再配上乾饭,保准会烧胃生病不可。”
细一想,还真是。
一匹高头大马,足够十个兵卒吃十天的。
这上千匹死马伤马,就是供一万人食用,那也顶得上半月的军粮了。
再说剥下来的马皮,每张马皮,可以摺叠成双层,能做两面盾牌。
用红柳枝编织成盾牌,里外蒙上马皮,轻巧又坚实,可以用来遮挡弓箭的杀伤力。
粗略一算,最少两千付盾牌有了。
此时,一长溜行军灶上,煮马肉已经溢出了特有的香味。
平日里吃不饱的兵卒们,早已对此是垂涎三尺。
这一战,居然没有伤亡。
零战损的结果,另周釗和穆顺感嘆不已。
“你手里的兵器,借本將一观!”
好奇之下,周釗把目光投向一名血卫军,伸手就去借人家手中的长枪来看。
“这你可得小心了,別嘣著眼睛!”
一名血卫军小心翼翼,把已经填灌了火药和铁砂的长枪,竖著递向周釗。
周釗面色一寒,顿时骂道:“翅膀硬了敢教训老子了”
这名血卫军,正是从周釗的北防军中,被挑选出来的步弓手。
看到骂骂咧咧的周釗,眯起一只眼睛,好奇地对著枪口往里瞅著。
“周將军,不敢那样!”
血卫军哭笑不得,紧张地站在一边。
“胡闹!”
突然,叶十三怒吼一声,大步走了过来,从周釗的手中一把夺过长枪,骂道:“亏你还是个將领,如此冒失,不怕伤了自己”
说著,叶十三举起夺过来的那支长枪,对著百步外在地上待宰杀的一匹伤马的脑袋,右手食指一扣扳机。
“砰!”
挣扎著要爬起来的伤马,额头顿时被射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悲鸣一声后,脑袋偏在地上就气绝而死。
“看到了”
叶十三狠瞪周釗一眼,骂道:“你的脑袋,能有它的硬”
“末將……”
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的周釗,訕笑著说道:“如此威力的兵器,末將只是好奇……”
此时,一旁的穆顺,看到周釗的狼狈样,差点就笑出了眼泪。
其实,他何尝不是
只是比周釗慢了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