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锵从御史队列里走出:
“唐大人,翰林院不仅鉴定了传单笔迹,还比对了其他文书。”
“你还想狡辩?”
他将手中的文书呈给三司,上面用红笔圈出几处错字,与传单上的错字位置、写法分毫不差。
公堂内议论声更大了,百姓们指着唐明小声骂“黑心勋贵”“撒谎精”。
连之前附和的官员都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户部郎中见势不妙,还想帮于明辩解,却被狄怀仁冷冷打断:
“王侍郎,证据确凿,休得再扰庭审!”
“唐明,你若再无合理辩解,三司便将证据移交,按程序审案!”
唐明的肩膀垮了下来,眼神躲闪,却依旧不肯认罪。
他的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我做的”“有人栽赃”……
可这一切,丝毫没有让人信服的说服力。
唐翰德眸子微微眯着,刚想要开口,就听堂下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唐明!你当年派人打断我的腿,如今还想狡辩!”
“账本上的双旗标记,你敢说不是于国公的走私记号?”
“泉州百姓被你压价的苦,你敢说不知道?”
时念看着唐明慌乱的模样,勾了勾唇。
这场庭审的开场,他们已经赢了第一步。
陈立威的证据不仅打乱了唐明的节奏,更让在场官员和百姓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所谓的“勋贵之后”,不过是靠着父辈势力走私灭口、撒谎成性的恶人。
晨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棂落在案上的证据上,将“于府私卫”令牌、笔迹鉴定文书照得格外清晰。
狄怀仁拿起惊堂木轻轻一拍:
“肃静!于明暂无合理辩解,传第一位证人——昌阿公,上堂作证!”
昌阿公拄着拐杖,在晚晴搀扶下慢慢走上堂。
他望着唐明,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恨意,仿佛要将十几年的委屈和痛苦,都在这公堂上一点点说出来。
公堂内再次陷入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昌阿公身上。
连唐明都屏住了呼吸。
接下来昌阿公的证词,是对他最致命的一击。
昌阿公拄着枣木拐杖,每一步都踩得格外沉,青石板被敲出“笃笃”的响。
混着公堂外隐约的蝉鸣,让这肃穆的场合多了几分令人心颤的张力。
晚晴想扶他走稳一些,却被他轻轻推开。
他要自己一步步走到堂中央,走到三司长官面前,把藏了几十年的真相一字一句说清楚。
“草民昌阿公,叩见各位大人。”
他在案前跪下,动作迟缓却端正。
狄怀仁抬手:
“免礼,你且将当年之事与账本所载,一一说来。”
昌阿公艰难起身,声音虽沙哑却字字清晰: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