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安排了。”
陈立威点头:
“顺天府差役会轮班值守,另外,我让人把传单都收了,也跟西街百姓解释过,说这是诬陷,让他们别信。”
他顿了顿,补充道:
“明日我会把刺客、令牌、传单一起送到三司,让他们先看看唐家的手段,也为后续庭审做铺垫。”
时念望着陈立威认真的神色,心里泛起暖意。
从民生议事区到文盛之会,再到如今追查旧案,陈立威始终站在百姓这边,没半点官老爷架子。
而这份担当,皆是出于皇宫那位。
所幸,她提前在南齐帝面前卖了把柄。
“多谢陈府尹。”
她拱手道谢,“有您和侯府护卫帮忙,我们才能护住昌阿公,护住证据。”
“都是为了公道。”
陈立威笑了笑,目光扫过厢房方向:
“老先生受惊了,你们多开导开导他,明日我再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放心,有朝廷在,唐家动不了他。”
夜色渐深,怡红院的灯笼亮得比往日更密。
从正厅到后院,每隔几步就挂一盏,暖黄的光把青石板照得透亮,连墙角阴影都驱散了些。
阿福和十四带着伙计巡逻,脚步声整齐坚定;
晚晴让念一帮昌阿公换了干净衣裳,还端来安神汤药;
吴婶在灶房熬姜汤,要给守夜的护卫和伙计驱寒。
时念站在回廊下,手里握着于府令牌,玄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却没让她觉得冷。
次日晨雾刚散,怡红院回廊下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李睿穿着玄色锦袍,身后跟着侯府管家。
自昨夜得知于明派刺客灭口,他便连夜去翰林院,调出压在故纸堆里的泉州府旧档,想了却亡妻苏婉的心愿。
“时念。”
李睿走到正厅门口,见时念正和乔章林核对张阿公账本细节,轻轻敲门。
“我把泉州府的呈文带来了。”
时念抬头,眼里瞬间亮了。
自昨日见到张阿公的账本,她就盼着找到官府存档的呈文。
如今李睿亲自送来,相当于给旧案加了最权威的佐证。
她连忙起身迎上:“侯爷费心了,快请坐。”
李睿将证据放在桌上,小心翼翼打开。
里面铺着暗红锦缎,放着一卷泛黄宣纸,边角用细绫修补过,瞧着像是翰林院珍藏的孤本。
轻轻展开,只见上面写着“泉州府关于晋江县主簿时舟一案的呈文”。
落款盖着泉州知府的朱红大印,印泥虽淡,却依旧清晰。
李睿指着呈文中段:
“晋江县主簿时舟,于腊月初六将其擒获,初七以通敌叛国罪处斩。”
“这和昌阿公说的、账本记的,全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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