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连吴婶买面粉的二两银子都写得清清楚楚。
只听时念接着道:“民女也的确并非完全没有私心。”
南齐帝的手指落在案几上,每敲一下都像是落在时念的心头。
时念深吸一口气,再次跪地:
“禀皇上,民女系泉州府晋江县人士。”
“家父时舟,曾是晋江县衙的小吏,只是后来家父因‘通敌叛国’罪名惨死。”
“民女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也是想要为父亲翻案,还望皇上成全!”
南齐帝闻言,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髻之上。
所以,时念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故意将自己的把柄递上?
他忽然低低笑出声。
想起周岳说的“百姓自发捐物”,又想起静妃被拒的消息,心里的忌惮渐渐松了些。
眼前之人,或许真如她所说,只求办文化事,而非争权。
即使要权,也不过是为了调查出当年真相。
“文盛之会,朕盼着你能让南齐出彩。”
南齐帝合上账册,语气缓和了些:
“若真能让各国使臣看到南齐的民生与文脉,朕会赏你。”
“民女不求赏赐。”
时念再次躬身行礼:
“只求陛下日后多关注寒门学子、多顾念泉州百姓,让蓝星文化能帮到更多人。”
“这才是文盛之会的真正目的。”
南齐帝眼眸微眯,手指轻敲案几,动作竟与许澜沧有几分相似:
“你的目的,就只是这些?”
时念微微垂眸,轻轻摇头:“并非全是,方才说的,只是一部分。”
“哦?”
南齐帝停下动作,眸中闪过好奇,除了父仇,还有别的?
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些想要剖开时念脑子的心思。
“那不妨跟朕说说,还有什么?”
“为了怡红院所有人能安稳活着。”
时念抬眸,与他对视一瞬便快速移开视线:
“民女想让院里的伙计、姑娘们,都能自在做人。”
“陛下也清楚,怡红院前身是青楼,商为末流,风尘出身更是被人带着偏见看待。”
“可我们也有爱国心,也有造福百姓的赤忱,与天下人并无不同……”
她话音未落,御书房外就传来脚步声,伴着一道熟悉的嗓音:
“时老板倒真是心善。”
时念指尖猛地一颤。
是许澜沧。
她原以为,两人早已在“分寸”上达成默契。
还没理清思绪,许澜沧已笑着走到软榻旁坐下。
南齐帝只佯装嗔怪地睨了他一眼,没当着时念的面训斥。
许澜沧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