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苏婉走得太急,他整颗心都拴在苏婉的安危上。
而这封藏着关键线索的信,就这么压在了箱底,一搁便是这些年……
苏湄凑上前,指尖轻轻抚过信上娟秀的字迹,眼泪“啪嗒”一声砸在泛黄的纸页上。
“阿婉心思向来细,连昌阿公藏着账本的事都记在信里。”
“昌阿公当年帮阿昭安排好逃生的船后,就被于国公的人打断了腿,后来只能隐姓埋名过日子。”
“说不定那本账本,现在还在他手里……”
陈阿牛皱了皱眉头,急声道:
“我知道张阿公住哪儿!就在泉州乡下的杏花村!”
“去年我还见过他,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平日里就靠编竹篮换些嚼用。”
时念接过信,用丝帕轻轻擦去页角的细尘:
“阿福,你跟陈阿牛一同去泉州,务必把昌阿公安安全全接到盛京。”
“路上多留个心眼。”
阿福立刻站直身子,拍着胸脯应下:“念姐放心!保证把昌阿公平平安安护回来!”
一旁的李睿想了想,开口道:
“我让侯府的护卫跟你们一起走。”
“虽说于烈的事让唐明受了牵连,但唐家在泉州经营多年,残余势力仍不少,多个人手就多份保障。”
“另外,我会让人先去查张阿公的近况,确保他没被唐明的人盯上。”
时念转头对着李睿道谢,眼底满是感激。
从苏湄带来私账,到陈阿牛指认走私据点,再到李睿找出苏婉的书信,苏家旧案的线索正一点点清晰。
而张阿公的出现,或许就是揭开所有真相的关键。
暮色渐浓时,阿福和陈阿牛带着侯府护卫,拎着吴婶提前备好的干粮和伤药,踏着余晖往泉州方向赶去。
时念站在回廊下,望着阿福他们远去的背影。
苏婉未寄出的信、苏昭的逃亡、张阿公的坚守……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就像这封信,隔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到了她的手中。
李睿站在她身侧,轻声道:
“婉娘若是泉下有知,见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定能放心了。”
时念抬头,对着李睿弯了弯嘴角:
“等昌阿公来了,等唐明伏法,我就带着这封信去婉姨的墓前,告诉她苏家的冤屈,终于查清了。”
离文盛之会选举会还有五日,盛京的空气里都透着股紧绷的气息。
怡红院的主楼被一串串红灯笼绕得亮如白昼。
戏台区的“泉州民生模型”刚组装完毕。
微缩的泉州港码头旁,渔民正弯腰将海产搬上小船,竹筐上的渔网线都仿得纤毫毕现;
旁边的平价粮点前围着几个“百姓”,手里还拿着铜钱;
连吴婶送绿豆汤的小推车都按原样缩成了半尺长,木纹里还刷了层浅褐色的漆,像真的用了多年一般。
阿福正带着伙计们在院外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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