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告与否,再看第二证便知。”
乔章林又递上一本装订整齐的册子:
“此乃泉州百姓整理的饿殍名单,于家垄断官盐,将私盐售价涨了三倍,百姓买不起盐,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了。”
“有人去官府讨要说法,却再也没能回来。”
“于家管事命人将这些百姓的尸体抛入海中,毁尸灭迹。”
“泉州商会的商人,还有十余名船夫皆能佐证。”
海掌柜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证据高举头顶:
“陛下,于家强占泉州布市,逼我们按原价三成的价格交布,若是不肯屈服,布庄就被他们砸得稀烂!”
“那泉州知府于清煊是于烈的亲侄子,收了于家的好处,百姓上访就被抓、被打。”
“这是当年我们偷偷记录的上访百姓名单,草民已请泉州怡红书坊的伙计抄录妥当,恳请陛下过目!”
于烈的脸色变了变,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乔章林紧接着呈上第三份证据。
一叠密封好的密信,信封上还带着于家特有的火漆印。
“此乃于清煊与于烈的往来密信,其中一封明确写着截留朝廷赈灾银十万两,字迹与于烈平日的笔墨分毫不差,翰林院的笔迹鉴定官已确认过。”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
“截留赈灾银、打压百姓!这就是你于家所谓的护南齐安稳?”
“这分明是草菅人命、祸国殃民!”
南齐帝拿起密信,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
“好,好得很呐!”
他猛地将密信摔在于烈面前,信纸散落一地:
“于烈!你勾结亲侄,走私盐铁、挪用赈灾银、草菅人命,如今还敢谋逆逼宫,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当年父皇如何信任你,你又是如何回报父皇的期许!”
于烈盯着地上的密信,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眼底的桀骜被彻底的绝望取代。
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传朕旨意!”
南齐帝站起身,声音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
“于烈谋逆叛国,罪大恶极,判诛九族!”
“于家所有家产充公,其中十万两专款用于泉州赈灾,填补当年被截留的赈灾银。”
“于清煊滥用职权、勾结外戚、助纣为虐,判其家眷入奴籍,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于烈猛然抬头,疯狂摇头:“不!不……”
“皇上,我于家还有一块免死金牌,我还有免死金牌!”
然而南齐帝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于烈的双眸中荡漾着南齐帝的身影,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
这一切都不过是他……
于烈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铁甲卫立刻上前,架着他往外拖。
他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