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完整的话。
一阵咸湿的海风吹过,扬起他有些凌乱的发髻,露出底下慌乱的眼神。
“大、大人明鉴,这绝非本府所为……”
此时,乔章林终于挤开人群赶到。
见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五皇子亲信赵文瑄,他立刻上前拱手行礼:
“下官乔章林,见过赵大人。”
赵文瑄见乔章林气喘吁吁,官服下摆还沾着尘土,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
不等失魂落魄的于清煊回神,乔章林已从怀中掏出层层包裹的证据,双手递到赵文瑄面前。
里面有老船夫的证词、粮船旧档抄本,还有这半月收集的于府其他证据。
虽然赵文瑄是五皇子的人,但此刻他们的敌人一致指向于家。
乔章林只犹豫了一秒,便下定了决心。
时念说过,查案路上不必拘泥于立场,要学会借力破局。
他上前一步,声音掷地有声,确保在场百姓都能听清:
“大人!经下官这半月调查,发现当年苏家海船失事案另有隐情!”
“据当年粮船掌舵的老船夫亲口所述,当年粮船并非遇风浪沉没,而是被于府私卫故意凿穿船底!”
“今日粮库纵火案,也是于清煊为掩盖罪证、嫁祸怡红书坊所设的圈套!”
真相像惊雷般炸在人群里,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
“原来是于家自己烧的粮库!”
“太黑心了!为了掩盖旧罪,连官粮都敢烧!”
“放了刘掌柜!严惩于清煊!”
愤怒的喊声越来越大,连于府的侍卫都被这股气势震慑,不敢再拦着。
赵文瑄粗略翻看手中的证据,立刻沉声道:
“即刻释放刘兴义,将于清煊停职查办!于府侍卫全部拿下,带回去严加审问!”
囚车里的刘兴义听到这话,激动得眼泪直流。
被差役扶出来时,他第一时间就往怡红书坊跑,满心满眼都是那些被糟蹋的书。
怀中最后留下的书,纸页上沾着他额角的血渍,却被他护得格外仔细。
见书坊中的书只是脏了些,并未损毁,他卸力跪坐地上:
“书……书还在!没被烧!”
于清煊被差役押着路过书坊,仍不死心,挣扎着嘶吼:
“这是诬陷!你们不能抓我!我是于家的人!”
乔章林站到他面前,眼神冰冷:
“于大人,你烧粮库嫁祸、挪用赈灾银害死百姓、包庇私卫凿沉粮船,桩桩件件都有证据。”
“就算于国公来了,也救不了你,泉州的百姓,南齐的律法,也都不会放过你。”
这话像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于清煊的希望。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瘫在差役手里,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时念赶到泉州时,天刚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