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时念指尖划过案上的密函,语气平淡: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完全信任苏湄。”
哪怕她是和原主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望着窗外亮起的灯笼,暖黄的光落在密函上,映得字迹格外清晰。
“皇权斗争里,没有绝对的好人,只有各自的算计和立场。”
“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让自己变成权力博弈的牺牲品。”
檐角的诗签被晚风拂得轻晃,上面的字迹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灶房里传来吴婶蒸糕的甜香,暖夏和阿福的笑声混着浅醉的琵琶声飘过来。
她拿起桌上的姜茶抿了一口。
这满院的烟火气,就是她如今坚持下去的理由。
*
半月后的泉州。
黑夜的风里,混着呛人的烟味。
官粮库的火光冲天而起,染红了半边夜空,木梁燃烧的噼啪声穿透夜色。
连码头停泊的渔船都被惊醒,渔民们纷纷点亮灯笼,朝着火光的方向张望。
几个渔民举着灯笼往粮库跑,想帮忙救火,却被一群穿灰布短打的汉子拦在巷口。
那是于府的侍卫,他们手里握着短刀,粗声呵斥: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再往前一步,就按同党论处!”
乔章林在客栈整理完线索,正准备封入油纸袋,就被窗外刺眼的火光惊起。
他还没反应过来,念三就急匆匆冲进来。
“乔夫子,官粮库着火了!于清煊的人说是咱们书坊干的,还在现场找到了证据!”
乔章林的心猛地一沉,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官服胡乱套上,拔腿就往外跑。
刚到粮库附近,就见于清煊骑着高头大马。
他对着围观的百姓高声喊话,声音里满是刻意的愤怒:
“怡红书坊为报复查案之仇,故意纵火焚烧官粮!”
“本府现已查封怡红书坊,抓获书坊管事刘兴义,定要从严惩处,给泉州百姓一个交代!”
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有渔民小声嘀咕:
“怡红书坊不是卖书的吗?还帮咱们印过识字课本,怎么会烧粮库?”
可这话刚说完,就被于府侍卫狠狠瞪了一眼,吓得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吱声。
乔章林气得攥紧拳头,想上前辩解,却被念三死死拉住:
“不能去!”
“于清煊这明摆着就是故意设了圈套,等着抓您呢!现在上去,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与此同时,泉州怡红书坊里一片混乱。
刘兴义被差役们粗暴地推搡着往外走。
他怀里的书被扯掉了好几本,纸页在风里翻飞,可他仍死死攥着最上面的一本。
那是去年青州分会送来的初版本,扉页上还有时念的亲笔批注。
“放开我!这是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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