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坐以待毙。
泉州旧案的彻查之路,恐怕还会充满波折。
苏湄跪在地上,望着御座上的南齐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不是悲伤的泪,而是激动的泪。
她等这一天等了太多年,苏家的冤屈,终于有机会洗清了。
静妃走到苏湄身边,轻轻扶她起来,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
“苏嬷嬷,这些年委屈你了。”
“接下来,咱们就等着南沥查清此案,还苏家一个公道。”
苏湄用力点头,却没注意到,静妃扶着她胳膊的手,悄悄用力捏了一下。
时念站在回廊下,望着殿内的景象,指尖的平安符依旧攥得紧紧的。
不管前路有多少波折,今日终究迈出了关键一步,那些被压迫、被辜负的人,总有一天能看到正义降临。
*
晨光总裹着股甜香,尤其这宗亲宴刚过的清晨。
灶房飘出的糕点香气混着炭盆的暖烟火气,漫过雕花回廊时,正好撞见阿福扛着木梯从后院跑过来。
他的裤腿沾着些新翻的泥土,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却顾不上擦,就往灶房冲。
“吴婶!喜糕蒸好没?”
“我跟暖夏说好了,今儿要把婚房的窗花全贴上!”
灶房里,吴婶正站在灶台前揭蒸笼。
见阿福风风火火闯进来,她笑着拍了下他的手背:
“急什么?刚歇火,得晾一会儿才不烫嘴。”
说着,她掀开笼盖,金黄的喜糕冒着袅袅热气。
“这笼是给阿念、乔章林他们留的,你跟暖夏的那份,我单独放了红枣和花生,讨个早生贵子的彩头。”
阿福的耳尖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泛了层薄粉。
他挠着头往婚房的方向望。
西厢房旁边的小院刚收拾妥当,暖夏正蹲在院角给月季浇水。
穿过回廊时,戏台方向传来清泠泠的琵琶声,裹着几分浅醉的唱腔。
晚晴穿着织女的戏服,正教祁昭宁摆身段,语气耐心:
“郡主,这步要轻些,像踩在云絮上似的。”
“织女见牛郎时,该是又欢喜又羞怯的,眼神要柔一点。”
祁昭宁穿着件浅粉色襦裙,这是晚晴特意给她改的戏服。
她跟着晚晴的动作抬手甩水袖,可水袖却没甩稳,差点扫到旁边的妆镜。
她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失落,小声道:“我总做不好……”
话没说完,她忽然顿住。
曾经,她也是这样攥着衣角,在无边的黑暗里盼着有人来救。
晚晴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
“别想以前的事了,现在,没人能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