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供桌前,将布包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布包里的东西一一显露:
一块刻着“舟”字的玉佩、一封泛黄的书信,还有一本线装账册,封面用墨笔写着“泉州赈灾款明细”。
“这是你父亲时舟的遗物。”
苏湄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指尖轻轻拂过玉佩上的刻字。
“当年你外公苏哲南是泉州有名的船商,家境殷实。”
“可天不遂人愿,苏家的海运船队突然在海上翻船,损失惨重。”
“所有人都以为是天灾,然而事实却是,有人故意破坏了船舵,目的就是逼苏家投靠于国公府,成为他们敛财的工具。”
时念的呼吸骤然一滞,伸手拿起那封书信。
信是母亲苏昭当年写给苏湄的:
里面清楚写着当年时舟出事之后她们母女两人情况。
信的末尾没有写日期,纸页边缘还残留着早已干涸的泪痕。
“你父亲时舟,”
苏湄走到时念身边,“他本是晋江县县衙的小吏。”
“当年泉州大旱,朝廷下拨了赈灾银,他却发现晋江县令暗中投靠了于国公的势力,不仅私吞了大半赈灾银,还逼死了三个上门上访的百姓。”
“他想把证据整理好呈给泉州知府,却被县令提前察觉。”
苏湄的声音里满是痛惜:
“苏家出事、你父亲被害,都是于国公府为了掌控泉州,一步步织下的网。”
时念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仿佛能感受到当年苏家人和时舟的绝望。
她想起李贤说的“苏家没落”,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拐卖的经历。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因为他们都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海运所能带来的财富。
“那你为何不早点说?”
时念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娘后来病逝,你明明知道我在盛京过得艰难,为何从来没有露面?”
苏湄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愧疚地低下头:
“我想过!我曾偷偷出宫去春螺巷找过你,当时你在绣坊,每天起早贪黑,过得很辛苦。”
“我当时就想把你接进宫,至少能让你少吃点苦。”
“可……皇宫也是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道:
“我只能忍着,远远看着你在盛京像漂泊的浮萍一样挣扎,心里却疼得厉害……”
好在后来的时念,靠自己的能力撑起了怡红院,活成了连她都敬佩的模样。
若是苏昭在天有灵,想必也会为女儿感到骄傲。
苏湄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时念面前:
“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俸禄,你拿着,或许能帮怡红院做点事。”
“静妃娘娘也知道你的事,她说,五皇子身边正缺个懂民生、懂文化的辅佐之人,若是你愿意,随时可以去五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