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策论抄本,脸色比平时凝重许多,不像来道贺,倒像有急事。
“时老板,有件事……”
周庭安在回廊下的石凳上坐下,接过晚晴递来的姜茶,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
“昨日老夫与好友吃茶,无意间听他说起……”
说张启年最近在户部忙着销毁旧账,尤其是多年前各州府的盐仓、粮库账目。
时念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眼神眯了眯:
“销毁旧账?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销毁以前的账?”
“怕留后患。”
周庭安喝了口姜茶,语气沉了沉:
“那些以前的盐仓贪腐案,张启年是当时的主审官之一。”
现在乔章林在策论里写了青州贪腐的案例,若是乔章林中了进士,将来入朝为官,难免会追查当年的旧案。
张启年现在销毁旧账,许是怕乔章林借势翻案。
时念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檐角的灯笼已经亮了,暖黄的光落在青石板上,却没驱散她心头的寒意。
张启年销毁旧账,难道是太子有动作了?
可转念一想,乔章林的策论里已经写了青州贪腐的案例,如今《民生篇》又在学子中传开。
那些旧案的热度已经起来了。
若能借会试放榜的热度,把这事再往朝堂上捅一捅,或许能倒逼张启年慌中出错,露出更多马脚。
“多谢周老告知。”
时念站起身:“后续我会多留意,也会让乔章林在放榜后谨慎行事,不打草惊蛇。”
待周庭安离开,时念这才望向远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究竟对还是不对。
太子若是落马,朝野必定动荡,可若太子一直稳坐东宫,对怡红院而言……
又是个巨大的威胁。
第二日清晨,早春的晨雾还没散尽,就被城郊茶棚的炊烟搅得支离破碎。
青石板路蜿蜒到茶棚门口,沾着未化的残雪,踩上去有些打滑。
时念跟在身后。
“今日要见的人叫赵武,以前在东宫当侍卫,身手很好。”
李贤压低声音,脚步放缓,指了指茶棚角落一个孤零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