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劳而已。”
“我先走了,会试那天,我会让人去考场附近盯着,要是有情况,再给你递信。”
看着李贤离去的背影,时念又想起乔章林下午说的书信,心里的疑虑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周庭安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
那书信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李贤的转变是真心悔改,还是另有所图?
她原本以为会试只是场单纯的考试,现在才发现,这场考试背后的暗礁,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此时的书房里,乔章林还在跟着周庭安练习策论。
笔尖在宣纸上划过,留下遒劲有力的字迹,每一个字都透着认真。
正月末的盛京,早春的风总算卸去了冬日的凛冽,多了几分暖意。
风穿过新怡红院的回廊时,裹着戏台旁红梅的残香,又混着灶房飘来的枣泥糕甜香,漫得满院都是暖融融的气息。
吴婶正站在灶房门口翻晒干货,眼角的皱纹里堆着笑意。
暖夏今早学着做了枣泥糕,刚出炉就给她送了两块,甜丝丝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能暖到心里去。
“阿福!帮暖夏把这筐锦缎搬去戏台后台!”
吴婶对着院外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见阿福扛着个木梯从诗词区跑了过来。
他穿的粗布短打袖口挽到肘弯,露出结实的胳膊。
听到吴婶的话,阿福二话不说就往灶房旁的粮囤走。
路过暖夏身边时,他见暖夏手里端着刚盛好的枣泥糕,还顺手帮她扶了扶歪掉的发簪,声音比平时放轻了许多:
“辛苦了。”
暖夏手里的托盘晃了晃,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低下头,小声道:“谢谢阿福哥。”
望着阿福扛着红豆筐往书坊走的背影,暖夏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着围裙的边角。
自从小年那天阿福跟她表白后,两人虽没明着定亲,却总被院里人打趣。
可她怕自己配不上阿福,更怕旁人说闲话,给怡红院丢脸。
而这一切都被吴婶看在眼里。
等阿福从书坊回来,吴婶拉着他往回廊下走,语气里带着点促狭:
“阿福,你跟暖夏那事儿,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啊?”
阿福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挠着头憨笑:
“我……我想等暖夏点头,可她最近总躲着我,我怕她不愿意。”
“傻小子,暖夏那不是不愿意,是自卑!”
吴婶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认真起来:
“她是怕自己出身不好,配不上你。”
“这事啊,得咱们推一把,我去跟阿念说,让她做主给你们议亲,保准成!”
当天下午,吴婶就找了时念。
正好晚晴和浅醉也在屋里,听吴婶说完暖夏和阿福的事,浅醉第一个拍手赞成:
“早就该议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