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是会因为那桩旧案红了眼?
可现在,连这份再见的可能,都被悬在了半空,不知道能不能落地。
暮色渐渐沉了下来,怡红院第一场话剧演完时,天边还留着点橘色的光;
第二场……
第三场……
时念站在回廊下,看着戏台上热闹的场景,心里的焦虑却越来越重。
阿福已经去了一整日,按说骑马去柳家坡一个时辰就能到。
就算跟曹文钺多说几句话,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怎么还没消息?
“念姐!念姐!”
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和沮丧,打破了院子里的热闹。
时念猛地转身,只见阿福带着伙计们回来了。
每个人的棉袄上都沾着尘土和未化的雪,棉鞋踩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串泥印,显然是一路急赶回来的。
可阿福的头垂得很低,肩膀垮着,没有预想中曹文钺的身影。
时念的心瞬间沉到了底,不用问,也知道是出事了。
“念姐……”
阿福走到她面前,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眶也红得厉害。
“我们……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曹文钺他……刚咽气。”
时念的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她看着阿福通红的眼睛,看着伙计们垂头丧气的模样,喉咙里像堵了团浸了水的棉花,沉得说不出话来。
“守园的老丈说,”
阿福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堵在喉咙里。
“我们赶过去的半个时辰前,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去找过曹师傅,还跟他在墓园里说了些什么。”
“那些人走了没一会儿,曹文钺就倒在墓碑旁,嘴里吐着黑血……”
“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大夫来看过,说……说是中了剧毒,没救了。”
时念的耳边嗡嗡作响,脑海里瞬间闪过楚倾玄那张阴鸷的脸。
是他,一定是他!
这早已超出了寻常陷害,分明是赶尽杀绝。
“我们把曹师傅的后事托付给老丈了,还留了银子,让他好好安葬,立块碑。”
阿福补充道,声音里满是自责。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都在发抖。
“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想到楚倾玄会这么狠,要是我再快一点……曹师兄就不会死了。”
“不怪你。”
时念打断他,依旧努力保持着镇定。
她不能慌,她一慌,所有人都会乱。
“是楚倾玄太毒,他早就把一切都算好了,就算你早去,说不定也会遇上他的人。”
她抬头望向夜空,雪还在下,落在灯笼上,发出细碎的“簌簌”声,像是在无声地叹息。
曹文钺的死,不仅是一条人命的逝去,更是楚倾玄对怡红院的公然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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