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紧紧回握住时念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能穿透岁月迷雾的光。
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腊月二十三的夜里,盛京又落了雪。
起初只是细雪粒子,敲在新怡红院的青瓦上。
可到了后半夜,雪突然密了起来,漫天漫地的白,把整座怡红院都裹了进去。
等第二日清晨推窗时,天地间早已是一片素白,连空气里都飘着雪的凉。
可这份雪景的静,却压不住盛京城里愈演愈烈的流言。
茶馆里,茶客捧着盖碗议论:
“听说了吗?怡红院那位姓林的老头,当年在大满园可是真下了毒!”
“把曹文钺的嗓子都毁了,不然哪能被赶出来?”
“……”
就连街头巷尾的杂货铺前,提着菜篮子的妇人凑在一起聊天,话题绕来绕去总会拐回怡红院。
“之前还觉得怡红院干净,又是女宾日又是版权维权的,现在看来……”
“啧啧,连这种人都留着,指不定还有多少脏事没爆出来呢!”
起初还有些常来怡红院的老客替它辩解,可几日过去,怡红院始终没半点动静。
既没像上次应对花月楼抄袭那样,贴出密密麻麻的证据告示;
也没把林海生送走自证清白。
这般无动于衷,倒让不少人心里的天秤悄悄偏了。
“莫不是真心虚了?不然怎么连个解释都没有?”
“之前说卖艺不卖身多硬气,现在连收留下毒者都认了?”
“我就说嘛,青楼改头换面也成不了真风雅地,骨子里还是藏着龌龊……”
流言像雪地里的冰碴子,被往来行人踩得四处飞溅,连新怡红院门口的客流量,都比往日少了两成。
负责门口迎客的念八,每天听着过路人的窃窃私语,手都攥得紧紧的,然而却一个字也没解释。
时念早跟所有人吩咐过,“不管外面说什么,都别辩,别慌,按规矩来,天塌不了”。
他不知道时念为何这么沉得住气,只知道院里一片祥和。
甚至林老自己也像是没受丝毫影响日复一日的教姑娘。
只是没人的时候,林老总会坐在那里失神,拐杖斜靠在腿边,指尖轻轻敲着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西厢房里,林海生刚喝完吴婶送来的热粥,碗底还剩着几块炖得软糯的山药。
“林老,今儿要去戏台那边看看吗?”
守在门口的小丫头轻声问:
“凝霜姐姐说,哭倒长城那段的唱腔,还想请您再听听,怕情绪没到位。”
林海生顿了顿,随即缓缓点头,伸手去摸放在床边的拐杖。
指尖触到裹着软布的杖身时,心里那点因流言而起的愧疚又冒了出来。
若不是自己这桩旧案被翻出来,怡红院也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若不是时念信他、护他,他现在恐怕早被赶出园子,又要回到沿街乞讨的日子。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