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时念伸手拂去石凳上的雪。
“夏天能赏荷,冬天能看雪,春秋还能闻着花香,多好。”
乔章林走过来,笑着晃了晃手:
“等开春荷花冒芽,咱们就在这儿办个诗会!”
“让学子们坐在游廊下,就着荷花的香讨论诗句,再请些说书先生来讲《蓝星故事集》里的段子,定比在屋里闷着热闹。”
“好主意!”
杜元介点头附和,“到时候再让吴婶做些绿豆汤、桂花糕,可真是神仙日子啊!”
雪还在下,鹅毛似的雪片落在游廊的木头上,却没挡住众人的兴致。
吴婶在新后厨里转来转去,一会儿摸摸新灶台,一会儿量量案板;
念一和大力凑在宿舍里,商量着要不要去集市扯块粗布,给木床加个棕垫;
晚晴和素心站在游廊下,对着挂灯笼的钩子想象春天的样子,素心还说要在灯笼上画荷花;
陆襄拉着阿福的衣角,一遍遍确认“等冰冻实了,你真的会教我冰嬉吗”。
时念站在游廊尽头,望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
手里的暖炉早已凉透,可心里却暖得发烫,像揣着一团烧得正旺的炭火。
“念姐。”
大东从办公室走出来,带着笑意。
“张珂源说下午想跟您对对账,新场地的木料和工匠费超了些,得再想想办法。”
时念接过账本,指尖落在“超支”那行字上。
雪粒子落在纸页上,很快融成细小的水痕,却没让那行数字显得刺眼。
她笑着摆手:
“先不急,等开春新场地开业,凭着戏台和诗词区,这点银子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来。”
“念姐,我们想把老院的诗签都搬过来,素心说系上红绳,算讨个搬新家的彩头。”
“好啊。”
时念笑着点头,想起昨夜跟大家商量的事。
她原本想让老院歇业半个月,等新场地彻底布置好,直接在城西开新场。
既能省些周转的麻烦,还能借“搬新家”的噱头吸引更多客源。
可没等她把这个想法说全,就被围过来的众人一口否决了。
“歇业半月?那可不行!”
阿福第一个跳出来,撸起袖子拍了拍胸脯。
“张珂源这几日愁银子愁得头发都白了两根,咱们多营业几日,好歹能补补超支的窟窿!”
他说着,还指了指旁边的张珂源。
后者闻言抬头,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眼底的青黑确实比前几日重了些。
浅醉也跟着点头:
“咱们在春螺巷待了这么久,老邻居和老熟客都帮过咱们,哪能说走就走?”
“至少得多营业几日,跟他们好好道别。”
她顿了顿,声音软了些:
“而且院里还有好多东西没搬完,三日时间足够收拾,多营业一天,就能多攒点银子,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