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时念缓缓站起身,望着远处的盛京城墙。
灯笼的光在城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极了现代城市夜晚的路灯。
她想起刚穿来时的惶恐,想起在春螺巷挣扎的日子,想起改造怡红院时的日夜,想起青州城外的惊险,想起永州书坊的温暖……
还有此刻身边的这群人,他们像一束束光,把她在南齐的日子照得亮堂堂的。
“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她的声音渐渐高了些,眼眶有些发热,却没掉泪。
她知道,现代的故乡再也回不去了,可南齐的怡红院,早已成了她新的家。
眼前的这些人,早已成了她的亲人。
乔章林望着时念的背影,手里攥着那块没拆的糖,忽然觉得这歌声里的“故乡”,不只是时念一个人的。
也是他的,是浅醉的,是王思哲的,是所有在怡红院找到归属感的人的。
在这里,他不用因寒门出身而自卑,不用因没钱读书而窘迫;
在这里,他能挺直腰杆做先生,能靠自己的本事考中举人。
吴婶悄悄抹了抹眼角,乔娘子拍了拍她的手背,两人相视一笑。
她们都从歌声里听出了不易,听出了时念一个姑娘家在异乡的漂泊感。
浅醉和晚晴也红了眼眶,她们想起曾经的那些痛苦经历。
若不是时念伸出手,她们或许还在泥沼里挣扎,哪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地坐在河边听歌。
时念唱完最后一句“归来吧,归来哟,我已厌倦漂泊”,晚风卷起她的旗袍裙摆,在夜色里划出一道温柔的弧线。
她转过身,望着众人安静的模样,忽然笑了,语气带着点调侃:
“怎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我唱得不好听?”
“好听!”
阿福第一个喊起来,眼里还带着点红,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
“念姐,您再唱一遍吧!我还没听够,刚才光顾着愣神了!”
“对!再唱一遍!”
众人纷纷附和,热闹的氛围又回来了,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沉甸甸的温馨。
像刚熬好的粥,暖到了心底。
时念笑着摇头,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不唱了,风越来越凉,再唱该着凉了,咱们回去吧。”
众人应着,纷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阿福扶着脚步虚浮的乔章林,浅醉牵着蹦蹦跳跳的陆襄,吴婶和乔娘子走在中间,时不时叮嘱两句“慢些走”。
时念跟在后面,望着前面攒动的身影,忽然觉得,就算没有月亮,这夜色也格外明亮。
因为身边有这群人,有这个家,再远的漂泊,也终于有了归处。
日头爬过春螺巷的老槐树,把树影拉得老长时,已近午时。
巷口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很。
路过怡红院的人习惯性地往院里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