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讨论的兴致顿时更高了。
有人提“戏曲区的座椅得做矮些,后排的人才能看清戏台”;
有人说“诗签墙得用耐潮的柏木,免得梅雨季受潮发霉”;
还有人建议“在戏台旁留个小角门,方便戏子上下场,不用绕着观众走”。
时念都一一记在心里,偶尔还补充几句。
比如“女宾专区多隔出两个小间,方便带稚童的夫人,孩子闹起来也不扰旁人”。
张珂源在旁看着,忽然觉得时念不是在“建场子”,而是在“搭一个能让人安心待着的家”。
讨论完图纸已是正午,秋阳晒得人微微发热。
工人们领了加发的铜板,又接过吴婶让人送来的红糖馒头,揣在怀里笑着离开。
张师傅拿着修改后的图纸,跟时念确认好明日开工的细节,才带着徒弟们离开。
往回走的马车上,张珂源翻着账本,手指在数字上敲了敲,忍不住道:
“念姐,算上额外加的工钱、楠木的差价,还有改图纸要多买的青砖,这阵子的开销比最初预算多了四百多两。”
时念望着窗外掠过孔迩街。
几个穿儒衫的学子正抱着书往书院走,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诗。
她淡淡道:“值得。”
“这场子不是只开一年半载,是想让它立住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让盛京人想起听戏、读书,第一个就想到这儿。”
“材料好、设计合理,往后少出故障,也少扰着旁人,眼下多花些银子算什么?”
张珂源没再说话,只是在账本上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