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吴婶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满是安抚。
“你念姐向来有主意,当初那么难的坎都过来了,这点事肯定能想出办法。”
“你先去跟浅醉她们说说,让姑娘们别慌,别乱了阵脚。”
阿福点点头,只能转身往大堂走,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每一步都沉得慌。
浅醉和晚晴正在回廊下整理戏服。
浅醉手里拿着件《渔家女》的青布裙,正缝补被勾破的荷叶边;
晚晴在清点戏服数量,手里的账册摊在石桌上。
见阿福回来,两人连忙迎上去。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客人怎么这么少?”
阿福把在茶棚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了。
香巧刚从灶房端来茶水,一听这话,眼里满是气愤。
“大满园和花月楼也太过分了!”
“之前就偷咱们的曲子,现在又抄《壁上观》和《渔家女》,还故意降价,这是把咱们当成软柿子捏了!”
晚晴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屑:
“花月楼先前那卖身的底子就没彻底改过来,居然还有人愿意去看!”
“都低声些!”
浅醉连忙拉住她,往后院时念的房间方向瞥了眼。
“念姐还在休息,别吵着她。”
“再说了,咱们现在就算去找他们,他们也未必认账,反倒落了下风。”
毕竟《蓝星故事集》和《蓝星诗词集》早已经传遍盛京。
众人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捂住嘴,压低了声音。
然而却还是嘟囔:
“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嘛!”
“抄了戏还敢光明正大降价,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阿福看着几个姑娘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的担忧少了些。
至少大家都没慌,还想着怎么应对。
可他还是忍不住往时念的房间望,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念姐醒了之后,会怎么处理这糟心的事。
怡红院的灯笼渐渐亮了,暖黄的光映着空荡荡的大堂,更显冷清。
浅醉让凝霜她们先回房休息,别在戏台边待着。
看着台下空座位,只会更难受;
晚晴拿着账册坐在账房里,对着今日寥寥无几的营收数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香巧蹲在戏台边,用石子在青石板上画圈,嘴里不停骂着“不要脸”。
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棂,在怡红院后院的堂屋洒下片暖橙,把桌椅都染得柔和。
时念刚端起吴婶递来的银耳羹,瓷勺还没碰到唇边,就见阿福的身影在门口晃了晃。
只是他的脚步却十分迟疑,迟迟没敢进来。
手里攥着块皱巴巴的蓝布巾,指尖都快把布巾绞出洞来。
“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