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大家围着烛火整理抄本,如今回到盛京,依旧是这群人。
“慢慢来,总会理顺的。”
乔章林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日咱们再跟念姐商量商量,热搜榜也好,新戏也好,咱们一步一步来,定不会让客人失望。”
杜元介笑着点头,望向窗外。
怡红院的灯笼还亮着,像颗颗温暖的星,把春螺巷的夜色,照得格外温柔。
八月初二的晨光还裹着层薄雾,像块半透明的纱,轻轻盖在盛京城的青石板路上。
时念踩着露水往城西走,轻便的长裙开叉扫过路边的野草,带起几颗细碎的露珠。
这是吴婶特意给她做的晨行装,料子轻便,走起来带风。
身后跟着阿福和张珂源,两人都没完全醒透。
阿福揉着眼睛,棉鞋在石板上蹭出半寸灰痕,嘴里还嘟囔着:
“念姐,这才辰时不到,您咋起这么早?就算看新地儿,也不用赶在这么早的时候吧?”
张珂源打了个哈欠,长衫的领口沾了点晨露。
只是他却比阿福精神些,因为他的脑子里还在琢磨昨日的营收,没从账目的数字里完全抽离出来。
“早去早定,虽然入了秋,但中午的太阳还是晒的慌。”
时念回头笑了笑,指尖拂过鬓角的碎发。
“昨日复演这么热闹,消息传得快,保不齐今日的生意会更好。”
这话倒是提醒了两人,阿福瞬间清醒,直起腰板往巷口望,张珂源也抹了一把脸,眼里多了几分郑重。
他们都知道,新场子对怡红院有多重要,是从“一家戏院”到“文化场所”的关键一步。
城西的空地在两条巷的交汇处,离西街的书肆不远,却比闹市区安静些。
刚拐过巷口,阿福就“呀”了一声,脚步顿在原地:“念姐,这就是您说的地儿?”
张珂源也跟着愣住,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眼前哪里是什么规整的空地,分明是片废墟。
断墙歪歪斜斜地立着,墙皮剥落得露出里面的黄土。
碎砖和瓦砾堆得像小山,杂草从砖缝里钻出来,长得比人还高。
只有中间一块地基还算平整,隐约能看出是以前房屋的轮廓。
然而那里却也布满了裂缝,晨露在裂缝里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灰蒙蒙的天。
风一吹,杂草沙沙响,倒比闹市区多了几分荒凉,哪里像能盖起新怡红院的地方。
“这……这就要三千两银子?”
张珂源半天才找回声音,手指着废墟,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
“念姐,咱们现在的怡红院如今也才值两千两。”
“这地儿虽说有三亩多,可这破成这样,收拾出来的银子怕是比买地还多,更别说盖戏台、建读书区了!”
他越说越急,下意识就要掏出账本,然而却抓了一个空。
发现自己现在不是在院里,他默默收回手。
“咱们昨日营收虽好,可新场子盖下来,少说也得五千两,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