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兴叹的份儿!”
话没说完,就见更多望秀阁的客人往听音阁的方向挪。
有的甚至踩着石阶往下走,显然是打算凑到近前听个真切。
就在这时,戏台两侧的锣鼓忽然轻响了三下,像颗石子投进沸腾的人群,原本喧闹的听音阁瞬间静了大半。
所有目光都聚向戏台后方,红绸被两个小厮轻轻拉开,凝霜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她今日穿了件崭新的胡裙,墨色的料子上绣着金线织就的飞天纹样。
裙摆开叉到膝,走动时露出里面月白的衬裙,像极了蓝星故事里敦煌壁画上的模样。
这是吴婶和暖夏特意为她赶制的,针脚密得能挡风,丝毫不会露出一点皮肉。
领口的珍珠扣还是从南岸带回来的南海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凝霜走到戏台中央,先是对着台下深深福了一礼,动作标准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
她手心早已冒出细汗,指尖攥着裙摆的力道都透着紧张,竟像是回到了去年第一次登台演唱的时候那般。
这三日,她十分努力的练习。
林海生特意配合她的时间,手把手调整唱腔。
“《壁上观》唱的是敦煌飞天的孤勇,气息要沉,尾音得带点颤,像风刮过石窟的回响。”
“不是之前唱《木兰辞》的刚劲,也不是《梁祝》的柔婉。”
他还逐字逐句给她讲飞天的故事,让她把“朱颜改怎不见窟画昔日璀璨”的悲,和“却醒来作壁上观”的韧,都揉进调子里。
此刻站在戏台上。
凝霜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那些教导的话像潮水似的涌进脑海。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戏台旁的乔娘子和素心身上。
乔娘子抱着古筝坐在戏台左侧。
月白襦裙的裙摆扫过琴身,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搭,周遭的空气便先静了三分。
素心坐在右侧,琵琶斜抱在怀里,眼神里满是鼓励。
这几日她陪着凝霜练了无数次,早已熟悉每一个音符的转折。
见凝霜点头,乔娘子率先拨动琴弦。
第一声泛音破开空气,像玉磬坠在寒潭,清泠泠的,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勾了过来。
紧接着,素心的琵琶声也起了。
调子婉转却带着股异域的野劲,与古筝的柔婉缠在一起,像把莫高窟的飞天壁画揉进了弦音里。
台下原本残存的细碎议论,此刻全没了踪影。
穿长衫的学子忘了翻手里的诗签,旁边的商户停下了端茶的手。
连过道里踮脚的客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戏台中央的凝霜。
凝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紧张已褪了大半,只剩下专注。
她启唇唱道:
“朱颜改,怎不见枯黄昔日璀璨,却兴来作璧山……”
声音初起时如檐角滴水,清泠泠落进人心坎。
可转瞬间便拔高,带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像飞天掠过石窟的风,裹着千年的苍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