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转了转,确实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时念追问,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给思绪打拍子。
“街上的铺子看着都开着门,可里面的人个个无精打采。”
杜元介的手指在桌面上划着圈。
“绸缎庄的掌柜对着账本发呆,算盘珠子半天没动一下;”
“布庄的伙计站在柜台后打哈欠,有人进店问价,他都懒得抬头;”
“最奇怪的是药铺,按理说乱世药铺该最忙,可那家回春堂的门半掩着,药童蹲在门槛上嗑瓜子,见了我还往外撵。”
阿福也跟着点头,也附和补充道:
“念姐,刚才回来的时候我也瞧见了!”
“街上行人少得可怜,偶尔走过几个,也都是低着头快步走,像后面有狼追似的。”
“刚才回客栈时,掌柜的还拉着我说客官要是没事,这几日最好别出门,说得神神秘秘的。”
晚晴想起什么,轻声道:
“吴婶昨夜在厨房忙活的时候,说是听见两个伙夫聊天。”
“说前几日夜里,有人看见城西西郊有火光,还听见马蹄声,像是有军队在调动。”
“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
房间里的空气渐渐凝重,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的光斑,都像是缩小的陷阱。
时念的指尖停在“危”字上。
她忽然想起春风园那扇紧闭的门,想起门后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想起乱石村屠村的传闻。
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像幅狰狞的画。
“你们觉得,这危是指什么?”
时念抬眼,目光依次扫过众人。
“是山匪要攻城?还是……官府要动手?”
阿福的拳头攥得咯吱响:“管他什么危!真要出事,大不了拼一场!”
“不可冲动。”
杜元介立刻摆手。
“咱们在青州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真要是官府或者山匪有预谋,硬拼就是送死。”
他看向时念,语气带着建议。
“要不……咱们先离开青州,直接去永州?永州离这儿也就十日的路程,听掌柜说说那边太平得很。”
晚晴也点头:
“杜元介说得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犯不着在这儿耗下去。”
毕竟他们刚才来青州,这里发生了什么都还不清楚。
几人都看向时念,等着她拿主意。
窗外的风卷着沙尘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像有人在外面窃听。
时念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最后三下,停住了。
这青州的“危”,恐怕不止是山匪那么简单。
付明远敢在城门收费敛财,官府能放任山匪屠村而毫无动作,背后定然有更大的图谋。
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