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只觉自己的嗓子都哑了不少。
日头爬到头顶时,他实在撑不住,冲后院喊:
“念八!快来替我!再这么下去,我舌头都要打结了!”
念八正帮着裁纸,闻言叼着一块馒头跑出来。
见阿福满头大汗,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快速咽下馒头,他笑着打趣:“经理您这当经理的样,倒挺熟练。”
“少废话!”
阿福塞给他一瓶凉茶,“记住,不合格的千万别含糊,念姐说了,宁缺毋滥!”
念八刚应下,就被个鬓角斑白的老秀才拦住。
老秀才拄着竹杖,冻裂的指尖攥着破布巾。
“小郎君,老朽虽已经年近花甲,可自认这一手字写的还行,不知……”
念八望着他皲裂的手,心里一软。
刚要开口,又想起阿福的话,硬起心肠。
“老先生……”
然而话在口中打了个转儿,说出口却变成了:“要不您先试一试,若是合格……”
“我们还是一百文一千字。”
老秀才愣了愣,随即拿起一旁的笔在宣纸上飞速落下一行诗。
念八只是瞥了一眼,便笑着道:“老先生,您尽管抄,注意别抄错了就成。”
老秀才愣了愣,忽然笑起来,眼角皱纹挤成菊花。
“好!好!老朽慢慢抄!”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出春螺巷。
此时御书房里,鎏金铜炉的龙涎香刚烧到第三寸。
南齐帝捏着黑子悬在棋盘上,目光落在许澜沧刚落下的白子之上。
那白子正好堵死黑子退路。
“陛下,春螺巷那边……”
连福躬着身进来,凑到南齐帝身旁。
“说。”
南齐帝视线没离棋盘,语气漫不经心。
“怡红院贴了公告,招学子抄书,一百文千字还管笔墨。”
连福顿了顿,补充道:
“现在全盛京寒门书生都往那儿去,说要把抄本传遍整个南齐。”
“哦?”
南齐帝终于抬眼,黑子“啪”地落在棋盘角落解了困,眼底多了几分兴味。
“时念这是……嫌世家的反扑还不够狠?”
许澜沧执棋的手顿了顿,玉扳指泛着冷光。
“她是把战场从印刷坊,挪到了人心上。”
“世家能压得住坊主,却堵不住天下学子的笔。”
他指尖点了点棋盘。
“一百文千字看似是工钱,实则是给寒门递了柄凿子,让他们自己凿开那堵横亘在他们面前千百年的墙。”
南齐帝低笑出声,龙袍金线在烛火下微微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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